“剛才我在訓練場,有個小兵跑來跟我說你來了,我還當他是看錯了,把他臭罵了一頓。”江昱笑嗬嗬地說道。
他穿著藍色的練功服,額上綁著一條藍色發帶,被汗水浸濕了一半,臉上的笑容如同春日明媚。
經過了之前的種種事情,永寧侯一家人對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後悔莫及,想要彌補江歲歡,又擔心她拒絕,因此左右為難。
聽說她開了一家容月閣,生意很好,江昱每次從容月閣門前經過,都有種想進去看看她的衝動,最後都忍住了。
江昱有時候會想,如果剛出生就被調換的人是他,他會不會原諒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
答案是不會。
苦難不值得被歌頌,霸淩者更加不值得被原諒。
將心比心,他知道江歲歡肯定不想再見到他,因此不敢出現在江歲歡麵前。
令江昱沒想到的是,江歲歡竟然主動來到他的地盤,這讓他非常開心。
跟江昱臉上的笑容呈鮮明對比的,是另一邊的肖鷹。
肖鷹身體僵硬,如同被點了穴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透露了兩個字:完了。
總教頭是他表叔,所以他在兵營裡拉幫結派,橫行霸道,沒人敢惹他,導致他越來越囂張。
隻有岐遠將軍在的時候,他才會變得老老實實的。
那是因為岐遠將軍對待士兵十分嚴厲,並且很看重軍中紀律,若是誰違反紀律,輕則杖責,重則斬首。
他做的事情夠斬首好幾次了,還好有總教頭幫他瞞著,所以岐遠將軍一直不知道。
上次有個士兵想要偷偷告密,被他和總教頭趁夜帶到旁邊的山裡給活生生凍死了。
等岐遠將軍問起來,總教頭就說那人是自己不守紀律跑到山上打獵,結果迷路了凍死的。
如今看著岐遠將軍臉上的笑容,肖鷹頭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流,混著口水滴落在地上。
他的大腦變成了漿糊,隱約記得他剛才當著那女子的麵,親口說了這裡的總教頭是他表叔……
媽的!誰能想到那女子是岐遠將軍的妹妹!
江歲歡對江昱的出現並不意外,既然她進來的時候,有士兵把她認了出來,江昱遲早會知道。
她不冷不熱地問道:“昨日小胥回來探親,今日我把他送回來,應該不妨礙岐遠將軍操練吧?”
“不妨礙!”江昱毫不猶豫地說道:“你若是想多陪小胥一段時間,我讓人給你單獨安排一間帳篷。”
江歲歡慢慢搖了搖頭,“那倒不必,我來看看是誰欺負了小胥,等會兒就走。”
“有人欺負小胥?”江昱不解,“妹妹,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小胥在這裡過得很好,我也會經常照應他。”
楚晨不樂意了,跳出來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家小九兒故意找事不成?”
早上出門前,楚晨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特地在臉上抹了點東西,看起來麵黃肌瘦的。
江昱多看了他幾眼才認出來,否認道:“東宸王,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一把捂住江昱的嘴巴,“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東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