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沫沫聽後轉目看向了公丘,見公丘一臉儘職儘責、傾心護駕的神態,她眨巴眨巴了靈玉的雙眼,而後置若罔聞,轉目再度誠心誠意的看向淩天,囅然而笑道:“你早上吃東西了嗎?我在家裡帶來了一些可口美味的糕點,如果你想吃的話我現在就拿給你。”
淩天聞言心如止水,淡而無味道:“不必,吃過了。”
一股落寞的風浪拍在了公丘的身上,那原本體貼入微、關懷備至的臉上旋即便染上了昏沉的陰影。
隨後他瞪大雙目,滿臉鬱悶,音調高抬道:“喂!彆無視你哥我啊!那個糕點是母親起早貪黑做的,特意留給我們在路上慢慢吃,你怎麼能給外人享用呢!真是吃裡扒外!”
這些尖酸刺耳的話全部被公沫沫豎耳傾聽,隻見她蹙起柳眉,轉臉對公丘嗔怒道:“臭哥,你叫什麼叫!嗓門大是吧?信不信我現在給你來幾個嘴巴子!”
公丘連忙後怕的雙手捂臉,立即好言好語道:“妹,我錯了,你彆打臉。”
公沫沫是公家的掌上明珠,一直被奉為金枝玉女,再加之她聖騎的特殊身份,更是在家族中威名遠揚。若是公丘觸犯到了公沫沫,不動手還好,一旦自己動手就會由父親來主持公道,而父親從來是不分對錯的偏袒公沫沫,所以隻要公沫沫受了一點傷,哪怕是流了一絲血,自己都將會受儘懲罰。
因此不管怎樣,他都不能與妹妹硬扛,隻能見好就收,或是灰頭土臉的讓步。
百伯東梁和雨若良並不知情,以至於此刻兩眼一抹黑,臉上不斷的露出驚愕之色。怎麼堂堂公家的絕頂天才會這般欺軟怕硬?要知道這裡所有人的實力都沒有公丘強,在這裡他絕對算得上是一馬當先的領率,可露出這種窘態也未免太影響士氣了吧!
淩天見狀也是有點驚奇,看來這公沫沫並不是軟柿子,竟然能夠左右實力與身份並重的公丘。
營地裡的人已經將東西收拾完畢,公丘見狀也不再囉裡囉嗦,直接帶著一行人朝山脈的深處行進。
為了避免有人落伍,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並不是很快,幾乎是以正常走路的速度在前進。
淩天位於隊伍的靠前方向,公沫沫一直走在他身旁,與其並肩而行。
公沫沫的目光時而會注視在淩天的側臉上,那一個渾黑的麵罩似一團汙泥般貼在淩天的臉上,完全破壞了原本應有的俊倫和精致。
“你為什麼要戴麵罩呀,呼吸起來不難受嗎?”公沫沫止不住疑惑道。
從樹上投射下的鋥亮光斑如鱗甲般任意的撲落在淩天的臉上,步履輕盈間長衣起舞,頎長完美的身姿如畫如刻,一雙有神有色的金眸宛若倒掛於天的月輪般勾心動弦。
“習慣了。”他言語若水,無形無色。
公沫沫撇了撇嘴,轉而一副頭疼的模樣道:“我發現和你說話好難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感覺你一天到晚都好深沉。”
淩天眉輕目淡的看了公沫沫一眼,拒之千裡道:“這與你無關。”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言語卻似一把利刃般捅進了公沫沫的心口,令得她萬般難受,但是她想到月天應該是因為剛剛見麵時哥哥給他留下了極壞的印象,所以此刻才會這般孤漠冷淡。
想到這時,她憤憤不平的抬起白腿在身前公丘的大腿上踢了一腳,怒其不爭道:“臭哥,都怪你!”
公丘被無緣無故的踢了一腳後嘶叫出聲,然後回頭看了公沫沫一眼,滿臉都是迷茫。
公沫沫甩頭悶哼,一副嬌蠻無理的神色。
在百伯東梁身旁的楊清見公沫沫時刻圍繞著淩天轉,心中不免生起了一些思緒。看來她那天的分析並不是滴水不漏,站在此人那一方的還有公沫沫這個大金主。要知道得到了公沫沫的支持就等於捏住了公丘的把柄,如此見來,此人在這隊伍裡還算擁有一席之地。
伴隨著數個時辰的不斷行進,周圍的景色開始與先前的蒼茂密林有些格格不入了起來。四周的樹木變得不再疊翠,樹葉呈現出烏紫之色,而且這些樹木乾枯缺水,不少樹表還有著驚心駭神的大窟窿,像是被類似啄木鳥的巨型生物硬生生的鑿穿過一般。
最令人不寒而栗、心底發涼的是漂泊在四周的瘴氣,薄薄的瘴氣中充斥著腐蝕的氣息,好似有數不勝數的人曾葬身於此地。
隨著漸漸深入這片幽林,瘴氣變得越發的濃鬱了起來,另外一些乾枯的大樹上竟然有形似於口鼻和雙眼的溝壑,像是樹內鑲嵌著一個人的猙獰麵部。
恐怖而驚悚的氛圍旋即似搖籃般蕩漾在人的心底,讓人脊背發涼,好似周圍危機四伏,前方擁有不測之淵,不知何時就會遭遇襲擊。
隊伍裡的大部分人都擺出了隨時戰鬥的架勢,刀劍緊握於手中,麵色驚慌,內心惶惶,神色不安。
公丘抬手喚出方天戟,然後退身到公沫沫的身旁,雙眼凝重,囑咐出聲道:“妹,你千萬彆離開我半步,這裡危機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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