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弑月言的雙眼在搖晃的發絲下顯露,眼底如同孤星般冷寂,那豐神俊朗、如刻如畫的臉上淡漠依舊,身姿飄逸而美型,謫仙超群,聲音宛若潺潺溪水,輕靈而低沉,“我早已厭倦那樣的生活,不管是歸於凡塵,還是一如就往,都不是我決定的事了。”
見南弑月言一臉釋懷而輕淡的模樣,淵獄眉目轉冷,沉聲道:“你覺得你可能被原諒嗎?!彆妄想了,你無法過平淡普通的生活。在你那不堪回首的過往,你像是一個逆天邪神一樣殺伐無數,亂殺無辜,慘無人道。你的雙手早已占滿了鮮血,在世人的眼中,你隻是一個無情無義的殺戮狂魔。”
他冷淡一笑,冷嘲熱諷道:“你的仇人無處不在,恐怕你的名聲早已被仇人代代相記,遺臭萬年,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一身的罪行。要知道,有些路一旦邁出就再無回頭之日,像你這種罪大惡極的人,就算全世界的惡人都能被原諒,你也沒有資格,難道你還在乞求那種毫無意義的救贖?”
南弑月言滿目蕭然,風逸的身姿向前緩緩移動,修長的腿踩在地麵上時令乾坤撼動,無垠的力量震潰天地,移山跨海,將地麵無情的崩裂,周圍也因暴動的血氣變得天搖地晃,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麼,我從沒想過得到救贖,至始至終也沒有想要得到誰的原諒,一切都是我心之所向的模樣,我從不後悔。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從此我也不問世事,一切都順其自然。”他一腳一步、從容不迫的向淵獄走近,攜帶著雲屯席卷、山呼海嘯的力量,如同一個無匹戰神。
他左手夷然自若的揣在褲袋裡,右手上血氣泛濫,一把由血氣化形而出的殷紅長劍轉眼展現,十分嫻熟的握在了手中,威懾天地的殺氣令本就暗淡的周圍愈發的天昏地暗,空間的壓力暴漲直上,令人心驚膽戰。
三個惡魔忽然局促不安了起來,看著主朽恒宇的南弑月言漸漸走近,步步驚心,一身的冷冽殺氣遠遠的就覆蓋了他們的身體,那感覺就好比是一個所向披靡的絕代殺神,隻要手中劍一出,方圓百裡血成河。
“這……就是當年風靡天下的第一殺手南弑月言嗎!好可怕的殺氣,光是看著都不寒而栗。”墮落心驚膽戰,額頭上遍布冷汗。
痛苦頭皮發麻,實在難以想象道:“難以置信,此人的身上血債累累,我能感受到那股難以言喻的痛苦之力。”
平日裡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狂暴見狀也甘拜下風,隻是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誠實,“切,南弑月言再厲害也不及從前了,我和他打成平手也不是不可能。”
獄淵見南弑月言一副戰天鬥地的模樣,唇角一拐道:“怎麼?你一個世人見而誅之的千古罪人要和我這個嗜殺成性的異界之王相互廝殺?這種戰鬥有何意義?還是說你企圖通過殺掉我來讓世人對你刮目相看?!”
南弑月言身姿一閃,修長飄逸的身形轉而在淵獄的身旁浮現,聲線幽冷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廢話連篇。”活落,澎湃的血氣頃刻化為一張尖牙密布的巨嘴朝淵獄的身體撲咬而去,氣勢滔天。
“嗖~”
淵獄一呼一諾間閃逝不見,洶湧的血氣咬了一個空,山奔海立的紅紫氣體繼而傾瀉一空,宛若天雲翻湧,披靡無窮。
天地動蕩,山河淪陷,數道如巍峨天宮的碩大魔掌鋪天蓋地的從紅紫雲氣中貫衝直下,每一個都好比神佛的五指山,足以覆滅山河。
南弑月言目光冽厲,身上滿是處事不驚的從容,將一切都視為等閒。
他握在手中的血劍陡然飛出劍鞘,隨著他的意念在空中化為一道破鴻之光,如天間劃落的彗星一般在廣闊暗沉的天空中一掃而過,破滅天穹,叱吒喑嗚,曇花一現之際將整片天空一分為二,仿似滿溢而開的時空裂縫。
自空隕落的所有魔掌在這一道開辟天荒的劍光下儘數破散,還有少許沒有被劍光斬滅的魔掌轟擊在地,爆發出猶潛鯨入海一般的力量,直令地麵塌陷,開裂瓦崩,瘡痍儘現。
南弑月言腳步一邁間流光掠影,化作一抹閃逝不斷的虹光倒射天際。
彈指之間他便來到了茫茫天空,俊逸的身姿憑空而立。血劍靈敏的從天空劃過,沿途灑下了血紅的光彩,最後折回到他的身旁。
劍鞘如風煙消散,他隨手一抬,握住了殷紅奪豔的長劍,左手仍舊悠閒的揣在褲袋裡一動不動,周身纏繞的血氣擎天立地。
正當此時,無形的風刃宛若吞天噬地的海嘯一般從四麵八方朝南弑月言群襲而去,不留死角,轉瞬即至。
縈繞在其周身的血氣頃刻撲湧開來,如同萬馬奔騰,龍蛇飛動。
肆掠的血氣神佛難擋,將周圍百米內外覆蓋其中,天劫地煞,顛覆蒼古,無窮的風刃在狂烈的血氣中全部化為了虛無。
天地瞬變,四周徹底淪為了黑燈瞎火,南弑月言的四麵八方同時呈現出遼闊高聳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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