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千雪在飛沙走石的風暴之地四處尋覓,漫無方向,也不知身處何處,剛才依稀地聽到有悲痛的慘叫音,她便順著聲源的方向奔跑。
可這慘絕人寰的聲音並未持續多久,幾息之間消散全無,致使她迷失了方向,?身陷暴亂風沙之中。
“嗖~”
“碰~”
震動耳膜的爆鳴和破風之音不絕於耳,繚響天際,四麵各方風卷沙湧,天地蒙蒙,像是世界大戰一般雲巔撼悸,蒼穹歸無。
雲垂海立的光柱墜落在地時拉展出一片瘡痍破敗之景,整片區域都處在炮響之中,?讓人難以適從,不寒而栗。
荒爾靈和彥千雪之間的距離不斷地拉進,一道靈力光柱排空逐沙,對著彥千雪的後方逼襲而去,如似劃射而下的導彈,蘊含著超凡不俗的力量氣勢。
彈指之間,一道龍蛇飛電蕩過長空,以超音之速掠過彥千雪的身旁,將其纖柔的身軀騰空帶起,瞬閃至另外一個區域。
原本朝彥千雪身後落去的靈力光柱衝擊在地,即刻似火山爆發一般演繹出宏壯之象,伴隨著搖山振嶽的浩大聲勢。
彥千雪隻覺天旋地轉,當視線平穩時,她驚嚇的心才得到短暫的平息。
南弑月言將她小巧的身子圈在勁瘦的腰間,就好比提著一隻小雞一樣隨意。
這個動作讓彥千雪尤其尷尬,好歹她也是千嬌百媚的金貴公主,不用公主抱就算了,反倒像是提破爛一樣隨隨便便,她不要麵子?好在此地並沒有其他人。
“快放本公主下來,我要去找傻大個!”彥千雪掙紮著柔嫩身子,?想要從這條似鐵鉗一般堅固的手臂裡掙脫,清麗秀絕的麵容布滿焦躁之色,如似一隻抓狂的小貓。
回應她的是冷冽而寒沉的聲線,足以冰封山河,“他死了,不要白費力氣。”
正處於躁動的彥千雪心中一窒,甚至忘了呼吸,兩眼有些空洞,失了容色,搖晃著腦袋,不願相信,道:“不,你騙人!”
南弑月言雙眸清冷,將彥千雪冷冰冰地丟了出去,體內奔湧而出的血氣瘋狂穿透著他的身體,侵蝕著他的靈魂和精神,無儘的疼痛讓他劍眉緊攏、繃緊了心弦,?鼻間的氣息已經亂成一團,但他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冰沉,像是一麵寒鐵。
“出去的路被落下來的石頭堵住了,?如果你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他幽邃的眼眸露出深沉之色。
失魂落魄的彥千雪摔在了地上,身體的震動感讓她回魂定神。
“你想做什麼?”她猜悟不透地盯向南弑月言,那張月冷清華的臉讓她不由生寒。
南弑月言雙眸微眯,手中的魔劍在她身前瞬閃而過,豔紅的劍光一晃即逝,在她膚如白雪的胳膊上劃開了一條小口,透著金熒的血液隨之溢出。
“啊~你個爛人!乾嘛砍我?我招你惹你了?!”彥千雪愣了片刻,直到胳膊一疼,才瞅見血流了出來,不免對南弑月言一陣冷眼抱怨。
南弑月言則不予理會,修長的手指微抬,彥千雪溢出的血液便形同一串水珠般遊飛至他的手心之上,懸浮於空。
定睛看著飄旋在空的血珠,他兩眼微瞪,瞳孔緊縮。
心中的驚詫莫大於天,這金熒點點的血液透發著他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同他母親的血液極其相近,難道彥千雪和他母親之間有某種關聯?
關於母親的身世背景,他鮮少有知,因為母親對此事總是閉口不言,好似有極強的抵觸,將其掩藏在內心深處,隻字不提。
之所以這般做,他也明白其中的難言之隱,無非是想要保護自己免遭迫害。對於那個無能的自己來說,知道太多反而對自身不利,畢竟母親希望自己能夠無憂無慮、安安樂樂的度過一生。
心中忽然間生出了千愁百緒,這蘊藏在血脈之中的千絲萬縷他已沒時間再去尋查,母親背後的經曆他也無從得知。這般一想,他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徒留一生遺憾。
血氣簇擁而來,圍裹著金熒閃閃的血珠,他心神微動,飄旋在空的金熒血珠朝他微啟的嘴唇飛竄而去,從皓白齒間劃過,深入心肺,微鹹而清甜。
一瞬間,腦海裡跳閃過斷斷續續的畫麵,這些畫麵都是彥千雪身處宮殿內的日常生活,強行植入時,大腦傳來頭疼欲裂之感,令其眉目緊凝,片刻後才得以緩解。
透過腦海中忽閃不定的畫麵,他才得知這小公主和自己年幼時同病相憐,都被封鎖在偌大的宮庭中,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並且兩人曾經都向往著外麵世界的生活,想要踏遍青山、遊山玩水,嘗儘世間歡樂。
眼底悄然間籠現淒切之色,幽若空穀,凜若風霜,人們的探索欲總會把事情往好處想,但撥開雲霧,深埋在現實之底的晦暗卻是如此血淋而傷人。
彥千雪用神祈之術將胳膊上的傷口治愈,聽著荒爾靈沉如山巒的腳步音正步步逼近,她的心被狠狠地揪在了一起,抬眸對南弑月言急不可耐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擱那裝深沉!到底要讓本公主做什麼?先說好,有違道德的事我可不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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