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眸微眯,腦海中呈現出閻帝派殺手前來的那一副畫麵。
閻帝的雙眼散發著熠目的光澤,如同琉璃寶石,透發著獨特而遼遠的氣息,臉上洋溢著狂戮的笑容,“你現在動身去解決一個人,那家夥遇到了一些麻煩,為了顧全大局,就委屈一下你動手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很樂意,對吧!”
用最平易近人的話語說出最駭人的味道,暗殺者知道這是閻帝的一貫作風。
他此時單膝跪地,身前的滔天殺意如海嘯般威靡無窮,叫人心膽俱裂。
心尖一顫,他背冒冷汗,抬頭怯懦地了閻帝一眼,當以那雙流放著危險光芒的死神之眼對視時,他如同被死神的鐮刀架住了脖子,整個人幾乎要窒息。
“閻帝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他彆無選擇,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閻帝在整個殺手界都是無敵的存在,若有意除掉自己,完全不需要動手,隻需要一個眼神即可。
對於閻帝的真正實力,當世之人鮮有人知,大多數人都聽過閻帝這個名號,殺人不留形,彈指血千尺,是真正如同閻王一般的存在。
據說閻帝從一出生就是天才神童,殺人時身上從來不沾一滴血,且都是一招斃命,而死者都死相奇慘。在他麵前,從來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閻帝見暗殺者有所忌憚,上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麵露險惡之色,用溫淡的口吻道:“放心,對方很弱,你殺他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雖然話聽起來是挺順耳,但暗殺者看見閻帝凶煞狂虐的神情時,嚇得六神無主,僵硬地點了點頭。
“很好,冰煌家族的冰心和溟處之印必須要弄到手。除此之外,熾神之殿和天使族的聯姻、魔界裡天門宗主的軀體,這一切都在籌備之中。”
“一旦奪得七彩石,新世界的大門就會打開,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而我們也必將迎領選中者邁向全新的高度和領域。”
閻帝目光深遠,光斑陸離的眼瞳像是囊括了千古萬代,深不可測,臉上帶著猙獰狂誇張的表情。
回到眼下,淩天雙眸深染,清寒幽古。
照閻帝這麼一說,他父王定是在魔界無疑,並且極有可能還存活著。
得知這一點,他心中頓時湧生出無窮希望,哪怕隻有一絲微小的機會,他都會牢牢抓住。
若想以最快的速度得知父王的具體下落,看來隻有和閻帝一會了。
時隔多年,他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和老三重聚,當然,他心底明白,不管是以哪種方式見麵,結局都會打個你死我活。
這就像是一種無法逃離的宿命,曾經的他墜入魔道,屠戮無數,心中承受著深深的罪孽感,因此他一直在逃避,甚至想要以一種最為寧靜的方式死去,以逃避過往的一切。
雖然他那時表麵冷漠無情,實則是為了掩蓋心中的脆弱和傷痛,不想被人看穿,因為那是他最為致命的弱點。
他輕歎一口氣,收回所有力量,轉身朝休息地走去,鳳眸澄澈清亮,步履輕緩。
今非昔比,現在的他已經釋懷,也不再有那份罪孽感。
何為善?何為惡?善惡對一個人而言誰也無法割舍,一味善為人欺,一味惡招人狠,如果他的惡是出於善的本意,哪怕是錯,他也會堅定下去。
錯與對、善於惡,兩者互為對立,但卻並非絕對。
這一世,他為自己而活,不再被任何人束縛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