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義夫被驚醒。他看到自己被圍困在閣樓裡,開始哈哈大笑,對金三爺說:“該來的還是要來,三哥,二十多年前,我們都沒有被火藥炸死,這一次,我們來一決高下。”
金三爺問:“我兄弟沙無痕是你殺的?”
“是。”伍義夫開始流汗。
金三爺說:“當年,我們西北八盜的兄弟被你害死了六個,如今你又害死了我親兄弟。我真恨自己當年沒殺了你。”
伍義夫說:“是呀,當年真是可惜了。一場大爆炸,你我都受了重傷,雖被體內的舍利保住了性命。卻還是沒能殺了你。”
金三爺說:“今天,我就殺了你,為我死去的七個兄弟報仇。”
伍義夫看到了金三爺肩上的刀,不屑一顧說:“三哥,你以為你有開鋒刀我就怕你了。不知道你手中的刀可否比得過我的刀。我的寶刀隻有遇到像三哥您這樣的高手,我才舍得拿出來顯擺呢。”
說得得意,伍義夫摸至腰間,卻發現寶刀不見了。以為自己喝醉了酒,不知丟到哪裡去了,四下又開始尋找,慌張地將酒桌掀翻,還是什麼都沒有。伍義夫麵色突變,陷入崩潰,大汗如雨地喊:“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刀呢?它怎麼沒了。”
金三爺不想多言。一刀下去,把伍義夫劈成兩半。伍義夫被分解的屍體、鮮血、肝腦塗地,汙穢中還有一顆明亮的舍利,金三爺拿在手裡。
五花大綁的熊孩兒見伍義夫被殺,便講:“金爺爺,現在您可以放過我了吧?”
金三爺反問:“你怎麼知道我的金子在溫君子那裡?”
熊孩兒說:“實不相瞞,那偷金子的事我也乾了,不過那金子卻被溫君子霸占著,不肯分贓。”
金三爺又問:“那溫君子在哪?”
熊孩兒說:“鬼門關北,流沙嶺。”
金三爺說:“流沙嶺,你說的是饕餮的居處。”
鐵蘭花一腳踢在熊孩兒肚子上,厲聲道:“少給你姑奶奶下圈套,你想讓我們去送死?”
熊孩兒說:“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些饕餮都是溫君子圈養的。”
鐵蘭花於是說:“那你帶我們去。”
金三爺則吩咐金門幫的人說:“饕餮凶殘,不必都去。都有一家老小,金門幫也不能沒人乾活不是。熊孩兒帶路,我與錢老板、蘇打侄兒三人去對付那溫君子。再去幾個身手不錯的,帶上駱駝,在流沙嶺外候著。若殺了溫君子,把金子運回來。”
金三爺把玩著染血的舍利,停頓半刻對蘇打說:“這顆舍利你先拿著。若我有不幸,我體內的那顆舍利也送你了。”
“謝過金爺了。”蘇打眼疾手快,伸手接過拋來的舍利,那舍利觸手即化。眾人都見蘇打撿了個大便宜,麵目表情各異。
蘇打隻好尷尬地笑了笑。
金三爺說:“這是緣分,好好收著吧。莫要被饕餮吃了去。”
荒漠饕餮善於吞食,目盲耳聰。潛伏於流沙中,聽到地麵的腳踏聲,判斷獵物的位置,露出血盆大口,獵殺行人、駱駝。
流沙嶺外,沈一得與鐵蘭花開始了交談。
鐵蘭花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次凶多吉少。”
“嗯!”沈一得歎口氣答應著。
鐵蘭花說:“我最近和你說話,你總是心不在焉,你在想什麼?”
沈一得說:“我怕說了,你會生氣。”
鐵蘭花說:“你說吧,我絕不生氣。”
沈一得說:“我覺得錢老板不像好人。”
鐵蘭花說:“錢老板是我的恩人,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沈一得說:“我怕你受到傷害。”
鐵蘭花說:“在你看來,和我親近的人都不像是好人。沒人會傷害我,傷害我的人隻有你。”
沈一得歎了口粗氣,說:“我不想傷害你,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早些年我患過絕症,眼看要死,父親花了重金從蘇酥那裡求了一顆舍利。那蘇酥把我做成人麵猿身的樣子,我那身軀也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現在這個肉身不是我自己的,讓我如何與你成親。”
鐵蘭花說:“我去找蘇打、花蓉,讓他們去問下蘇酥,找回你的身子。”
沈一得眼神裡仿佛又有了希望,感慨說:“但願能找回來。”
鐵蘭花依偎在沈一得懷裡說:“找回來了,我嫁給你,找不回來,我還要嫁給你。我們退出江湖,找個小村莊,安穩地過日子就好,我已經厭倦了打打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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