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鮮花像是會跳舞,在風裡優雅地搖曳,落花坡上,許多花妖在尋歡作樂。花蓉坐在鮮花簇擁的椅子上,雙手托著下巴,慵懶地看著跳舞的姐妹們。
今晚花蓉穿得光鮮亮麗,戴了一對翡翠耳墜,枯坐在花蓉的耳墜上,像是在蕩秋千。
花蓉說:“枯,最近我總覺得心神不寧,左眼老是跳。”
枯笑著說:“左眼跳財,前幾日十二樓的花魁們送來了不少金銀珠寶呢!”
花蓉說:“你一塊木頭,喜歡金銀珠寶有什麼用?”
麵對花蓉的嘲諷,枯反駁說:“我們花妖哪個是肉做的?哪個不喜歡金銀珠寶!”
花蓉伸出纖纖手指直接將枯彈飛入花朵裡,微笑說:“那你告訴我,這麼多金銀珠寶,你要用來做什麼?”
枯從花朵裡探出小腦袋來,想了想說:“我要買下人間的一切,討你歡心。”
“你嘴挺甜的。可是我的花容月貌已經不在了,你要不要看著我這張醜臉,再說一遍剛才的情話,”花蓉揭開臉上的人皮麵具,暴露出一張燒傷的麵容,繼續苦笑說:“天下沒有人能夠醫好我的臉蛋嗎?”
枯說:“我們的元神是一把刀,你何苦在乎一張皮囊。你還在想著蘇打那個負心漢?”
聽到蘇打的名字,花蓉立刻紅了臉說:“你又提他做什麼?我不理你了。”
枯說:“你不要生氣,我給你找來了神醫六安,他前日來的,在後院住下了。”
花蓉說:“神醫六安前日到的,怎麼今日你才和我講。”
枯紅著臉說:“其實是他自己找來的,說是奉刀主喬四郎的命令,前來給你治療燙傷的,我怕他治好了你的臉,你又去找蘇打,所以沒說。”
花蓉生氣了,摘掉那朵有枯的花兒直接丟出去好遠,大聲斥責說:“快請神醫過來!”
枯說:“你著急什麼,喬四郎讓六安給你醫臉有什麼目的?你想過沒有?”
花蓉說:“六安一個人來的?”
枯說:“一共六個人。”
花蓉問:“都有誰?”
枯回答:“六安和四大轎夫,還有一個藥引子。”
花蓉說:“你懷疑那四個轎夫有問題?還是藥引子有問題?”
枯說:“我派人暗中監視著呢。四個轎夫沒發現什麼問題,那藥引子是你同胞妹妹朵兒,她來的時候便是昏睡的樣子,我安排在客房住下了。”
江湖上的神醫親自登門看病,還捉來妹妹朵兒做藥引子,花蓉想了一會兒說:“居心不良,你去請六安到我的閨房來。在我的地盤上,難道我還怕他。”
枯不再爭辯,像個螞蚱跳躍在花朵上,直接去了。
六安在客房裡來回踱步,這是他的習慣,無聊的時候就喜歡來回地在屋子裡轉來轉去。
枯站在窗外,他沒有直接闖入邀請,而是觀察著六安的舉動。等候了許久,六安還在轉圈,枯便不耐煩了,大喊道:“六安先生,花樓主有請。”
前日,六安到了落花坡,便遇到了枯掛在一棵枯樹上。開始他以為枯是個玩偶,上前便伸手摘了下來,枯卻生氣了,拿出小鐮刀就要將六安大卸八塊,幸好六安及時說明了來意,如今六安聽到枯的聲音,立刻客氣地說:“是枯兄弟嗎?怎麼不進來坐坐。”
枯說:“你出來吧,我在門外等你。”
六安走出門外,枯就跳上了六安的肩頭,坐在上麵,對著六安的耳朵大聲喊:“一直向西走,過了花園向左拐,便到花樓主的閨房了。”
“好。”六安悉聽尊便。
枯又問:“六安,你果真是來給樓主醫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