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茶室裡亮著橙黃的暖暈,沈莊眼裡的殷切,薑花衫嘴角的笑,此時無聲勝有聲。
沈蘭曦立在院子中央,靜靜看著茶室裡的燈,暖黃的光照在黑白分明的眼眸裡,讓他此刻也有了一絲溫柔。
看來爺爺真的很喜歡薑花衫。
沈蘭曦垂眸壓下眼裡的光,轉身走出了庭院。
“蘭曦。”
不料剛出院牆,就與沈謙不期而遇。
沈謙剛從宴席下來,身上隱隱有些酒氣,他笑著往茶室方向看了看,語氣和善,“老爺子在裡麵吧?”
沈蘭曦微微頷首,“在裡麵。”
“行。”沈謙一派儒雅,點頭準備進院,忽然想到什麼腳步一頓,“蘭曦啊,我看偏宴還有好多育才的學生,聽說都是你邀請來的?”
沈蘭曦,“嗯。”
沈謙,“今晚人多眼雜不好都安排去主廳,但既然是你邀請的不去打個招呼說不過去,隻怕有心之人會拿來做文章。”
沈蘭曦嘴角噙著禮貌的笑,“大伯的意思是?”
沈謙笑了笑,“我和你二伯商量了一下,待會兒記者、媒體就來了,你不如也去偏廳轉轉,這樣對沈家對你都好。”
沈蘭曦眉頭微蹙。
沈謙看出他不願意,耐心勸導,“蘭曦,大伯知道你不喜歡逢場作戲,但是這也是沒辦法,沈家以後總歸要交給你,這種場合不可避免,你還是得提前適應。”
沈蘭曦思忖片刻,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沈謙很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抬步往茶室走去。
就在兩人並肩時,沈蘭曦抬眸,“大伯。”
沈謙腳步一頓,側身看向沈蘭曦。
沈蘭曦,“爺爺在裡麵有很重要的事,這個時候不方便打擾。”
沈謙略有怔忡,目光往茶室看了一眼,片刻後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宴廳了。”說罷,又拍了拍沈蘭曦的肩膀。
沈蘭曦站在原地,等沈謙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簾,少年撇過頭,垂眸看著被沈謙拍過的肩,沉吟片刻,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厭惡抬手撣了撣肩頭。
“少爺。”這時,高止從暗影中走了出來,貼心遞上絲帕。
沈蘭曦接過絲帕,冷漠擦拭指尖。
“少爺,襄英那次埋伏的殺手是個黑戶,他身上沒有指向證據,我們的線索斷了。”
沈蘭曦麵無表情盯著自己的指尖,“繼續查,幕後凶手一定就是他。”
“是。”高止看著沈謙離去的方向,猶豫片刻又問道,“那方眉那邊呢?還要繼續查嗎?”
沈蘭曦指尖微微一頓,“嗯。”
另一邊,沈謙轉出內院,臉上的笑容立馬淡了幾分。
沈淵坐在前內院的交接的涼亭裡,一見沈謙出來立馬迎了上去。
“怎麼樣?見到爸了嗎?問清楚了嗎?裡麵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阿娥和瀾蘭突然都被送回去了?”
沈謙神情淡淡,“沒見到。”
沈淵一臉錯愣,“老爺子不見你?”
沈謙看了他一眼,搖頭,“這件事以後再說,教會那邊幾個大牧師都來了,老爺子現在不得空,我必須去見見。”
a國民眾百分之五十都信基督教,這些教會手裡的信眾數量龐大,沈謙現在因私生子問題聲名狼藉,如果再想登上議員長的位置免不了要與這些人打交道。
“現在也隻能是這樣了。”沈淵也沒再糾結,二房利益一榮俱榮,眼下沒什麼比讓沈謙重回巔峰更重要了。
沈謙交代了幾句,出了涼亭直接往宴廳方向走去。沈淵涼亭等了一會兒,確認沒人才慢慢從涼亭出來。隻沒想到,他剛出來就看見沈清予往涼亭這邊走來。
這個逆子。
沈淵站在原地,等沈清予走近把人攔住,“你這一晚上的都在乾什麼?”
沈清予雙手插兜,乜了沈淵一眼,“什麼在乾什麼?”
沈淵,“阿予!你到底在想什麼?眾目睽睽去搶蘭曦的風頭,你是瘋了嗎?”
沈清予眼眸微眯,略帶幾分戾氣。
沈淵知道他性子野混不吝不能逼急,立馬緩和口氣,“跟我去宴廳,有幾個叔叔伯伯對你讚不絕口,你去見見,以後總有益處。”
沈清予,“什麼益處?是能幫你手裡那幾隻st股度過退市危機?還是能幫你多騙幾個億上再弄幾個空殼公司上市撈錢?”
沈淵臉色頓時難看,“阿予,你非得跟爸爸這麼說話嗎?”
沈清予冷笑了一聲,“沈淵,這個時候再來打父子的親情牌是不是晚了一點?當初我求你回來見我媽最後一麵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你是我爸?”
沈淵神情尷尬,卻又有幾分無可奈何,“阿予,爸爸知道你放不下以前的事,但爸爸也有苦衷,爸爸希望你能理解,未來我在沈氏財團的一切將來是你的……”
“打住。”沈清予興趣缺缺,“沈淵,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這輩子沒打算給你守孝送終,同樣,也沒打算繼承你那點微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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