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要不要聽聽他在說什麼?
白月光是愛而不得的人,我沒有!
潛台詞就是:老子不會愛而不得,愛!就會得到。
薑花衫是見識過沈歸靈撕掉束縛後的手段的,所以絲毫不驚訝他會有這種認知,能在階級等級如此森嚴的世界背景下走逆襲劇本,這個人的內心一定穩定且強大。
傅綏爾弱弱舉手,表示有不同見解,“阿靈哥,你千萬不要這麼想,不然以後很有可能會被打臉的。”
“就是!”薑花衫看不慣沈歸靈這損樣,老氣橫秋,“年輕人不要這麼心高氣傲,這世間千千萬萬人,你真以為自己有本事讓所有人都喜歡你?”
沈歸靈笑了笑。
傅綏爾擺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阿靈哥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喜歡的人死了呢?她也喜歡你,但你們就是無法相守呢?電視劇和小說裡的白月光一般都是這種。”
沈歸靈微怔,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角的溫柔一下就消散了。
但也隻是一瞬間,他立馬揚起嘴角,“以後這種電視劇和小說還是少看,不講邏輯。”
傅綏爾嘿嘿笑了兩聲,“那都是我以前看的,不知道現在小說套路更新了沒有?”
“應該……要更新了吧。”薑花衫表情古怪,欲言又止看著傅綏爾,“你說一般小說裡的套路,白月光都會早死?”
傅綏爾點頭,“小說套路嘛~月光皎潔無暇,可世間哪有不被蹉跎的感情?白月光之所以永遠被人惦記,就是因為她在最美好時幻滅,此後縱是人間萬萬人像她,但終不是她,be美學,替身文學都是這麼演化來的。”
薑花衫聽得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就……沒有不死的?”
傅綏爾想了想,“有吧,但這種通常白月光都會變成後來者的對照組,變成炮灰。所以,我個人覺得還是死了好,畢竟沒有什麼感情可以跟死人爭。”
薑花衫乜了她一眼,“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傅綏爾愣了愣,“那你覺得什麼?”
薑花衫抬頭看了看天,“我覺得晦氣。”
當時劇目之門出現的名字是什麼啊?《我不過作作妖,怎麼就成了白月光》?
那她是誰的白月光啊?不會真是早死劇本吧?
誰懂啊?原本以為自己手握劇本占儘先機,沒想到結果竟是自己走錯了片場,真啥也不是。
因為一個白月光的話題,薑花衫再次陷入了深思。
傅綏爾明顯感覺到從食堂出來後,薑花衫的情緒很不穩定,但礙於沈歸靈在場她也不好問,隻能默默觀察。
育才的醫療條件相當於一家私人醫院,為了隨時為少爺小姐們服務,醫師們午休時間都是輪班的。
薑花衫額頭的紅腫已經有礙觀瞻了,校醫簡單問了幾個問題立馬帶著她去休息室包紮。
一行人剛進房間就看著一個女生臉包的跟木乃伊似的,躲在最角落的床邊。
“來,坐著。”
校醫手裡拿著一個冰袋,輕輕貼在薑花衫的額頭上,“沒有破口,應該問題不大,先用冰袋消腫,等二十分鐘後再觀察看看。”
不等薑花衫回話,校醫目光在沈歸靈和傅綏爾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堅定落在沈歸靈身上,“同學,麻煩你替她拿著。”
沈歸靈神情微動,左右看了看,“我?”
校醫點頭,“對,像這樣讓她躺著,輕一點,重了傷口會痛。”
薑花衫見狀,立馬把鞋脫下,掀開被子筆直躺了進去。
“……”沈歸靈默默走到床邊,校醫順手搬來凳子,把手裡的冰袋遞給他,臨走時還不忘細心叮囑:“要是冰袋不涼了那裡有替換的,麻煩你多注意,要是消腫後裡麵有血塊一定要馬上通知我們。”
沈歸靈接過冰袋,“好。”
傅綏爾笑嘻嘻湊上前,“衫衫,那…我先出去一下,待會兒再來看你?”
不用猜也知道,傅綏爾一定是想去找沈眠枝,薑花衫閉著眼睛,擺擺手,“去吧。”
傅綏爾轉身,不經意往角落瞥了一眼,女生一直背對著她們,她略有斟酌,輕輕點了點沈歸靈的肩膀,“阿靈哥,拜托你了。”
沈歸靈點頭,傅綏爾這才放心出了休息室。
角落裡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被打成豬頭臉的趙棠。
早上,蕭瀾蘭借著講戲的名義,甩了她三十多個耳光,臉都被打爛了,當時她已經神誌不清,要不是蘇韻及時出手相助,後果不堪設想。
前有傅瀟瀟,後有蕭瀾蘭,現在的趙棠可謂驚弓之鳥,所以在聽到薑花衫的聲音時表現得直接嚇傻了,直接用繃帶把整個臉都蒙住了躲進了角落。
休息室裡很安靜,針落可聞。
趙棠的心臟一直在撲通撲通地跳,她就不明白了,怎麼老是能在醫務室遇見薑花衫。
她小心轉頭臉,借著綁帶之間的縫隙偷偷那斜對麵的男女。
女孩兒好像睡著了,男生低垂著眉眼,輕輕滾動著手裡的冰袋,他的指尖在距離她額頭不足半寸的上空慢慢劃過,冰袋小心翼翼在溫熱的掌心和白皙的額頭之間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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