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退散,混沌降臨。
無儘的夜幕裡,閃著綠色熒光的劇目之門如垂天巨幕。
薑花衫雙腿盤坐,兩手托腮與劇目之門對望,“你叫我?”
纏繞在書殼的綠色藤蔓慢慢舒展,像海底招展的水草一點點向她遊來,一片片青蔥嫩綠的葉子慢慢冒出尖兒,如同一個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在向她招手。
薑花衫滿是不耐,一把拍下距離最近的藤蔓,語氣涼涼,“彆跟我套近乎,每次都是走你的劇情,我都膩了。”
突然,夜幕閃過一道綠光,書頁瘋狂翻動,越來越多的藤蔓開始遊向薑花衫,它們從四麵八方開始纏繞……
虛無裡,劇目之下,薑花衫的四肢、脖子都纏滿了藤蔓,像極了被荊棘叢林操控的漂亮玩偶。
【叮——】
薑花衫慢慢睜開眼,渙散的眼神失焦了許久才慢慢凝聚。
回來了。
她緩了一會兒從被窩裡爬了起來,一把拉開臥房的窗簾。天亮了,但天色依舊是灰蒙蒙的,海港的船燈亮了一夜。
薑花衫伸了個懶腰,打開衣櫥,披了件黑色毛絨膩子外套,撩起劉海帶上粉色鴨舌帽,深吸一口氣推開臥室房門。
外麵很安靜。
“怎麼回事?看來鯨港警署司的辦事效率也不行啊。”
薑花衫小聲碎碎念,剛走出過道,輕快的腳步忽然變的沉重。
客廳裡烏泱泱坐滿了人,甚至有極個彆不知身份的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沈蘭晞和沈歸靈一左一右坐在客廳兩側的沙發上,見她出來,沈歸靈眉眼溫和,“休息好了?”
薑花衫有點懵,點了點頭。
沈蘭晞,“坐。”
偌大的橫廳,五米長的黑皮沙發空無一人,薑花衫默默坐在2.5米的中心位。
她方一坐下,對麵一群人立馬站起身,其中一名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率先自我介紹,“薑小姐好,我是金港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敝姓陳。受沈女士委托,現在是您的辯護律師。”
薑花衫點頭,目光掃過眼前一群西裝男團,“那他們?”
陳律,“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我是您的主要辯護人。”
這麼強大的智囊團?沈嬌這是把全鯨港的金牌律師都召集了?
薑花衫忽然覺得安全感爆棚。
沈蘭晞抬頭看了高止一眼,高止會意轉身入玄關開門。
沒一會兒,兩個身穿鯨港總警署工服的男人走進客廳。
男人眼神忌憚看向兩側少年,語氣恭敬,“兩位少爺,薑小姐涉嫌私藏軍火、虐殺無辜,現依相關法案需要將人收押配合調查,這是拘捕令。”
沈蘭晞沒有接。
沈歸靈麵帶微笑,“司法局有規定,逮捕令優先行使單位是嫌疑人當時所在地的警署局,你們這是要搶南灣友局的飯碗?”
“人要搶我們南灣警署的飯碗啊?”
話音剛落,馬溫帶著南灣警署司的下屬殺入重圍。
沈歸靈職位低,大庭廣眾之下馬溫不好表忠心,轉頭架勢十足,“我司已經收到了總警司拘捕令,嫌疑人由我們南灣警署親自送往鯨港,就不勞兩位兄弟費心了。”
都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更彆說了這屋裡還有比地頭蛇還強悍的存在。
鯨港警署司的警員勉強笑了笑,將手裡的逮捕令轉交給馬溫,“那就辛苦馬局長了。”說罷灰溜溜退出了客廳。
待人走後,馬溫立馬小跑到沈歸靈跟前,點頭哈腰,“阿靈少爺您放心,我親自護送薑小姐上鯨港,絕不會讓小姐受半點委屈。”
沈歸靈看了薑花衫一眼,點頭,“那就勞煩馬局長了。”
“您客氣了。”馬溫受寵若驚,殷勤看向‘一臉懵懂’的薑花衫,“薑小姐,檢察院要求下午三點之前必須收押,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