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當眾宣讀了公文,眾人除了知道南城明家和西城明家斷親,還知道原來西城明家住了這麼多年的老宅,其實是南城明家所有。
官爺還當眾展示了地契屋契。那屋契已然十分老舊,樣式也是多年前先帝的先帝在位時特有。
根本不是現在才來更換的屋主。換句話說,這棟老屋原本就是南城明家明承遠所有。而江城人一直以為西城明家才是主支,主支當然才住祖屋。
但見西城老宅雕梁畫棟,氣勢宏偉,斑駁陽光落在其上,隱隱顯出幾分歲月的痕跡。
那滿臉淚痕的少女聞言再也沒忍住,哇的哭出聲來,“這是我們西城明家的!是我們西城明家的宅子!我一出生就住在這裡……”
正清點財物的少女麵容沉靜,“所以你是在提醒我,向你們西城明家討要這麼多年的租金嗎?”
圍觀好事者便是掰著指頭算,這麼多年應該要多少租金才合適?
可又如何算得清楚,物價高高低低,這麼大棟宅子到底值多少,誰又知道?隻知,南城明家是真能忍。
俗話說,親兄弟還明算賬。為何南城明家把宅子給西城明家無償住了這麼多年?
哭泣的少女見狀臉色鐵青,惱羞成怒,“你不乾淨了!你被山匪綁了去,折磨了一天一夜才放回來!你……”
一個婆子上前就是一耳光打斷少女的話,“信口胡言,造謠生事!”
挨了打捂著臉龐的少女正是明如緋。她慘,就見不得明昭好。
她不相信流言摧不垮一個人的意誌和人生!隻要流言一起,看誰還敢娶明昭!
她被打了,眉兒微挑,目光裡卻滿是挑釁。
如她所料,圍觀群眾紛紛將意味不明的視線投向明昭。
但凡明昭有一絲慌亂,這流言便會如洪水猛獸將她吞儘。
明昭麵色不變,目光從容。金色陽光照在她精致秀麗的臉龐上,當真是眉目如畫,神聖莊嚴,絲毫不懼。
就聽一聲厲喝,“東羽衛辦案!”
那聲音從宅子裡頭傳出來,須臾,一個身著藏藍色羽衛官服的男子現身。
正是東羽衛羽衛長馬楚翼。他袖上繡有一個莊重的“羽”字,滿臉鋒銳表情,手執令牌,沉聲道,“造謠一張嘴,當我北翼的律法是擺設嗎?”
剛才宣讀文書的官爺,是沐州知府吳長林從京城帶過來的師爺,朗聲道,“造謠誹謗罪,輕者杖三十,入獄三年起。”
馬楚翼收起令牌,冷厲嚴肅,“當眾造謠,毀人名聲,證據確鑿。來人,行刑,以儆效尤!”
明如緋大驚,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幾個同樣身著羽衛服的東羽衛押下。
此時已是春末夏初,身上衣裳穿得單薄。
行刑的板子打在身上,當真是要命。
才剛下去第一板子,明如緋就痛得尖叫。
西城明家此時並非沒人,卻跟百姓一樣在圍觀,紛紛慶幸自己沒當眾胡說八道。
他們哪一個不想跳出來潑臟水?哪一個不是這麼打算的?
家裡出事了。因著賄賂官員,或是手上沾了人命,以及林林總總的罪名,下獄的下獄,財產也被強製執行歸還南城明家。
這還不止,他們生意上也不乾淨,正在被官府審查。
西城明家原就打算不讓南城明家好過,自然是從當家人明昭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