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筋的大牛根本不懂,自己就這麼被將軍“賣了”。
小神醫離開的時候,告訴他就在這個院子裡修養,她明日會再來看他。
還給他留了一壺甜甜的水。
不知道是不是大牛的錯覺,總覺得將軍走的時候,好像總盯著小神醫給他的那壺水?
麻醉藥效過去,大牛覺得自己肚子上的傷鈍鈍的疼。
他不想就這麼躺著,可一動,那個小哥就要碎碎念自己。
說什麼周姑娘吩咐過,這三天都要他躺在床上,還要放屁了才能吃東西雲雲。
大牛沒有感到厭煩,反而有些酸酸的。
小神醫對他太好了。
本來還想下輩子再報答小神醫的大恩大德,沒想到自己又死不了了。
大牛琢磨著,自己這條命被小神醫救了兩回了,就是給小神醫當牛做馬都報答不了……
……
顯然,
這世間的悲歡並不相通。
有人歡喜便有人怒。
次日,
蕭炎才終於見了他那位三哥和傳旨的欽差。
三皇子起了個大早,換好衣服,黑著一張臉來了前院,身後跟著老神在在的欽差大臣。
看見對方那優哉遊哉的模樣,三皇子氣不打一處來。
他幽幽開口道;“張大人!我等到了北疆已經快半個月,蕭炎他明明昨日就回來,卻將你我撇在偏院自顧自的擺什麼慶功宴,你我回京之後可得如實向父皇稟告啊。”
如果蕭炎有那個命活著到上京的話。
聽見三皇子的話,那姓張的大人一隻手舉著明黃的聖旨,掀了掀眼皮,淡淡的回了句:
“三皇子所言,本官心中有數。”
接著便沒了下文。
三皇子眯起眼睛看了眼他,在心底冷哼了一聲。
要不是知道這老匹夫是父皇的人,他早就讓他在這北疆的土地上長眠了。
這一路從上京到北疆,這老東西是半點不給他麵子。
他想在沿路城池休息兩日,結果這老匹夫二話不說帶上羽林軍就走,說什麼聖旨在身,不便耽擱,還勸說他不要耽於安逸。
結果他們倒是趕到了北疆,還是被人關了半個月。
他幾次想動用羽林軍,可奈何這兩百人的調動權不在他手中,反而在這姓張的老匹夫手裡。
他幾次勸說,想讓這姓張的跟他一起去找祁祝小兒,結果這人以“北疆王親上戰場拒敵,一切等他歸來”為由,愣是安安生生的在那小破院子裡待了半個月。
就連這會兒,無論這一路他怎麼“點撥”,這老東西就是不接茬。
罷了,實在不行的話,到時候隻能讓他和老九一起做個伴了。
前院,
蕭炎剛剛聽完祁祝說完城中要事,幾個管事正彙報完這兩個月府中事宜。
飛羽進來道:“主子,三皇子和張大人到了。”
算起來,這其實是蕭炎時隔多年第一次見到他這位三哥,即使他們“神交”已久。
三皇子也沒想到,昔年那個文弱的,被父皇誇獎天資聰穎的九弟,竟然長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蕭氏皇族原也是馬背上打得天下,祖祖輩輩身高上自是不必提。
娶的妻妾也是好顏色,所以這幾代人下來,皇族子弟自然沒有醜的。
可他這位九弟,周身氣勢淩厲,卻不掩他那一張讓人一見驚豔的臉。
這讓三皇子想起了當年那個在大元皇宮盛極一時,堪稱人間絕色的女子。
蕭炎的母親。
原來,這就是他派出好幾撥人都沒能把人殺死的北疆王。
短暫的怔愣後,三皇子開口道:
“九弟好大的架勢,莫說我這個皇兄到了,便是聖旨駕臨,也不得你親自相迎?”
蕭炎也看了眼這個差點把自己逼到絕路的三哥,然後神色如常的站了起來。
“離京日久,不大記得上京的規矩了,多謝三哥提醒。”
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倒是讓三皇子不知道如何接話。
可對方卻無視他,看向了舉著聖旨的張大人。
“既是宣旨,何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