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治病扶傷_在泥淖中向往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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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治病扶傷(1 / 2)

後來,後來的後來,不管是在偏安一隅的偷生之地,還是在浪跡天涯的歧路之上,他仍會想起他在陸航飛行訓練基地當兵的時光;當他聽說地域有磁場,每個人也自帶磁場之時,他不無迷信地想,興許他身上的磁場與他初初當兵之地的磁場十分吻合,融身於那片綠色的軍營裡,他會覺得視野開闊,呼吸順暢,充滿激情,靈感源源不斷,臉上雖偶有憂鬱之色,但大多數時候布滿陽光;興許是在基地場站他過於順風順水,興許是他的心地還未被汙染總是純潔如雪,在那裡,他覺得他總是遇上好人,那些與他無親無故的人樂於把施展才華的舞台提供給他,蘭連長,郝指導員,蘇班長,喬排長,陳參謀長……如果他沒有暫離那裡,如果他沒有暫離那些人,他不知道他的從軍之路會走多遠,會延伸向何方……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夢獨發現他是真的愛基地,愛場站,愛警衛連,愛陰風口哨所,他不敢想象離開這裡再回夢家灣重續舊日生活的情景,那樣,他想他必會窒息而死。

果真,響鼓無須重捶,喬排長不輕不重的點撥足以讓夢獨把心思轉向哨位轉向訓練場。其實,他沒有意識到,他是在學著忘卻,一直在學著忘卻,隻是忘卻的方式在改進罷了。

家人的來信,苟懷蕉的來信,雖然提醒他不能忘卻,但他忘卻的水平也在提高,是忘之不忘,不忘之忘。

苟懷蕉在信裡答應不去部隊給夢獨添麻煩了,但她希望夢獨能多給她寫些信,免得她掛念他;苟懷蕉還說,她現在除了送她媽去集市上擺攤,還到一家製鞋廠做工,那兩年去部隊看過未婚夫的女子回家後也在這家鞋廠打工,互相之間有話嘮,如果她收到他的信太少,她會覺得在那兩個女子麵前失麵子;苟懷蕉還說,她還是盼望夢獨能學開汽車,學會了開車,複員回家後能掙大錢哩;苟懷蕉還說……

夢獨發現,苟懷蕉對他的希望,就是對他的牽絆,可是他暫時無能為力斬斷那些牽絆。為了穩住苟懷蕉,免得她來到部隊,他隻好增加了給苟懷蕉去信的頻率,也把信寫得長了點兒,並且也加了一點點真真假假的感情色彩;常常,他寫信時會一寫多封,然後半個月左右寄出一封信,像是完成例行公事。這實在是個鴕鳥式的好辦法,不僅不影響執勤和訓練,還能讓頭腦裡更加清靜。

他似乎一無羈絆了。

擒拿格鬥常實行二人對練或三人對練甚至四人之間對練,目的是強化實戰效果。在這個科目的訓練方麵,夢獨和許光忠不隻在新兵裡脫穎而出,甚至可以跟老兵跟班長對打。有時候,進行完這個科目的訓練,躺在草地上休息之時,夢獨會想起曾帶他第一次遠走他鄉的老大、老二還有三哥,他們,特彆是老大,把他當成小弟弟對待,倘若那個時候他就有了現在這副硬朗的筋骨,他的心裡自然就有了底氣,老大還會因為他“看上去特純”而不讓他涉入他們的圈子嗎?他會不會毛遂自薦地一顯身手,最後與他們一樣身陷囹圄呢?

他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看上去特純”呢?看上去特乾淨的他為什麼不想念故鄉那些被世人說成是好人的人,卻偶爾會想起被說成是壞人的老大、老二和三哥呢?自己真的特純特乾淨嗎?

看到夢獨和許光忠在最能顯示軍人素質的常規軍事科目訓練中進步幾乎神速,有些新兵心裡既佩服又不甘落後。束維占便邀夢獨一起切磋功夫,束維占問夢獨:“你也不是長得五大三粗的人,看上去跟我差不多,為什麼能把有的老兵打倒在地呢?你該不會當兵前在家裡練過拳腳吧?”

夢獨說:“正因為我們不是五大三粗膂力過人的人,所以我們才得想辦法以巧製勝啊?我們得用巧勁兒。你回憶一下咱們曾經看過的電影《少林寺》,要說力氣,覺遠和尚肯定比很多人差遠了,可他眼尖手快腳快用勁兒巧,我想,這才是他能最後取勝的主要原因吧。其實,我不過是比你早悟出了一點門道罷了。”

“我怎麼能更巧一些呢?”

“除了練,你還得悟。”夢獨認真地看著束維占的臉,說道。

夢獨說過這話後,便跟束維占一起比劃起來,說出自己對某個動作“悟”的感受,想法兒讓束維占去“悟”。

如是幾次,束維占還真是悟出了一點門道,可以嘗試著跟夢獨私下裡對練過招。

但束維占以為他在跟夢獨過招時夢獨一定是在讓著他,於是便在一次訓練中,由於夢獨到一個停機坪放哨去了,他便跟許光忠對練起來。身材敦實的許光忠感覺到了束維占的進步,好勝之心讓他不願意落入下風,在其中一個回合的對打時,許光忠衝出一記重拳,束維占躲閃不及但幸好後撤了一下,使得那記重拳落到他左臉頰的力度得以減輕。但束維占還是受傷了,嘴角流出鮮血,左臉頰也腫了起來。

這一幕,不僅有的戰士看到了,恰好完成了上一班放哨任務前來參加訓練的夢獨也看到了,他急急地跑了過去。

喬排長及兩位班長及幾個老兵趕忙圍了過去。

喬排長以責備的口氣問許光忠:“沒輕沒重,你明明知道束維占不是你的對手,你真打呀?”

許光忠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手”給束維占造成的痛苦,臉略微發紅,道:“我不是有意的。”

類似的情況過去也曾有過,訓練特彆是實戰演練無人能保證不發生受傷情況,喬排長也不好多說什麼。

因為疼痛,束維占的眼淚都控製不住地出來了,可他還是對喬排長說:“沒什麼,沒什麼。”

畢竟隻有一個排的兵力在陰風口哨所駐守,除卻放哨和值班人員,在訓練場上訓練的人員又能有多少呢?所以,像此類受傷情況可說少之又少,喬排長床腳下的小醫藥箱很少動用。由於警衛連隻有一個衛生員,而衛生員一直跟駐紮在連部那邊的兩個排在一起,內場的那個排若受傷或有病可直接到衛生隊就醫,駐紮在陰風口哨所的這個排,“衛生員”一職,基本是由排長兼任的。雖如此,在這裡的排長卻很少扮演這個角色,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青春男兒,什麼流感,什麼傷寒,什麼掉點兒皮流點兒血的小傷啊,遇到他們這些人隻會繞著走,也難怪老百姓會說他們陽氣盛,火焰高。

眾人看得出束維占的傷勢還是較重的,可是喬排長還要帶領士兵們完成計劃中的科目訓練,這裡隻有他一個乾部,他不能讓訓練質量打了折扣。他為難地看著束維占,問他受得了嗎?

夢獨似乎看出了喬排長心裡的波動,便對喬排長說:“排長,我帶束維占回排裡吧。我來幫他上藥,幫他包紮。”

喬排長定定地看著夢獨。

夢獨說:“排長,相信我。”

喬排長心中有數,他知道束維占和夢獨關係甚篤,束維占在心裡甚至對夢獨有一種依賴,由夢獨來為束維占“治療”,可能比他這個當排長的親力親為效果更好。他對夢獨點了點頭:“好吧。”

於是,夢獨便帶束維占朝陰風口哨所緩步走去,雖然束維占四肢未傷,但為了讓他的心裡感覺到熨帖一些,夢獨還是有些多餘地攙住他的一隻胳膊,從背影看去,真如一對相親相近的好兄弟。

夢獨將束維占帶回陰風口哨所後,打開排長床腳邊的醫藥箱,找出幾樣止血消炎鎮痛之類的藥。好在,束維占的傷是被擊打所致,傷口較為乾淨,上藥並不難。夢獨仔細看了各個藥品的說明書,最後選定了其中的兩種藥為束維占治傷。

夢獨很小心地為束維占嘴上臉上的傷口上藥,輕聲問:“痛嗎?”

“不痛。”束維占應道,很感激地看著夢獨。

夢獨讓束維占張開嘴巴,他看了看束維占的口腔,由於外傷所致,有些紅腫,他大著膽子在藥箱裡選了幾樣口服藥,交給束維占,並倒了半杯溫開水,對束維占說:“吃下去吧,免得發炎。”

束維占很信賴地看了看夢獨,接過藥和水,聽話地把藥服了下去。

夢獨又道:“放心,你隻是嘴唇破了,臉上並沒有傷,不會破了相的。用不著作包紮。”

“謝謝你啊,夢獨。”

“好兄弟,好戰友,不說謝字,啊?”

二人互相看著,笑了。

下午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二人回到了他們的寢室裡。夢獨叫束維占到床上躺下休息,束維占擔心班長會批評他不注意維持內務衛生,仍是坐在小馬紮上。夢獨說:“你受傷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班長會理解你的。”

束維占打開迭成豆腐塊的被子,躺到了床上。

夢獨忽然想跟束維占開個不鹹不淡的玩笑,他問:“束維占,你還想家嗎?最近沒有因為想家流眼淚吧?”

束維占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是一笑,他的麵頰卻有點兒疼痛,隻好忍住笑。

夢獨本想問問束維占老家的風土人情,但想到束維占受傷的嘴不便說話,便止住了好奇。他卻不料到束維占忍著嘴疼,主動跟他說話:“夢獨,以後,有機會,你去我老家玩吧。我爸媽還有我哥和我姐我妹肯定會很歡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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