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發少年不以為恥,臉上現出淫笑,說:“你說對了,我就是流氓,就是混混,今天,我要流你,你信不信?”邊說著,手上加重了力度,不知有心還是無意,一隻手竟扯住了葉曉露身上的衣著……
正在這時,一輛自行車閃現在路邊,車上躍下一個靈捷的身影。對當時的葉曉露而言,毫不誇張地說,這身影如同從天而降一般。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棕發少年的衣領猛地一拽,棕發少年被拉了一個趔趄,卻還來不及作出反應,胸部挨了一記掌擊,雙腿被使了絆子,便仰麵倒了下去。
另外兩個少年見狀,丟開葉曉露和司靈蕊,竟還能齊心協力對付夢獨,但年齡上他們比夢獨小了幾歲,心智上也差了一截,體格與體力上更不在一個檔次。儘管他們一前一後共同對抗夢獨,並同時向夢獨揮起了拳頭,但夢獨在擋住了前麵的拳頭後一個後踢,正中身後向他後背衝來的拳頭,他身後的少年“哎喲”叫了一聲;接著,夢獨沒有給身前的少年任何機會,一個前衝,張開經過在軍營裡千錘百煉的手,鎖住了少年的喉嚨,一個轉身,為避免對少年造成致命的傷害,鎖喉的手換成了更有力但對少年來說安全一點兒的肘部。
在如此緊要的關頭,夢獨仍然保持著清醒,下手是留有餘地的,他喝令幾個少年“停下!停下!”但這幾個少年,明顯是在這一帶狂妄慣了,暫時還不願向這個猛然間殺出來的素不相識的人認輸討饒,不想栽麵兒。見另幾個少年仍不善罷甘休,夢獨的肘部稍加了力度。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壓製著常磊磊的黃毛少年勒住了常磊磊的脖頸,嘶吼著要他鬆開肘部,否則弄死他身下的人。
夢獨的力度稍減輕了一點兒,但猛地移動身體,飛出一腳,這一腳正中黃毛少年的背部。黃毛少年的手不由地一鬆。就在這一當兒,常磊磊也瞅準時機奮力掙紮,揮拳朝黃毛少年的臉上打去,身體也在奮力掙動,黃毛少年隻好專心對付他身下的常磊磊。
更令夢獨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一當兒,棕發少年從腳踝部位猛然間抽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葉曉露和司靈蕊見狀,兩人同時叫了一聲,抱在一起,幾乎不敢再看。
正當棕發少年握住匕首欲朝夢獨刺來之時,眼疾腳快的夢獨忽地將被他勒住的少年推向黑發少年,同時飛出一腳,這一腳,正中棕發少年的手腕,他手中的匕首“當啷”一聲落到了水泥地麵上。
葉曉露和司靈蕊同時籲出一口氣。
夢獨乘勢而上,兩手抓住棕發少年的一隻胳臂用力一擰,棕發少年不得不轉了身體,背對夢獨並被夢獨彆住雙臂。夢獨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棕發少年是這夥少年的頭兒,便厲聲對他訓斥道:“叫他們都住手,否則我擰斷你的胳膊。”夢獨忽然有分寸地加了力度。
棕發少年連腰杆都無法挺直,他聽到了他的胳膊被擰動的聲響,同時鑽心的疼痛傳遍全身,他趕緊對同夥說道:“快快,都停下來,都停下來。哎喲,痛死我啦,痛死我啦——”
幾個少年分明已經感覺到了頹勢,並不戀戰,隻是沒有合適的停戰借口供他們遮擋顏麵,此刻卻是不得不停止再戰的念頭,其實還有點兒就坡下驢的想法。兩個少年後退了幾步,黃毛少年也從常磊磊的身上起了身,常磊磊也趕緊不失時機從地上爬了起來。
夢獨說道:“我說到做到,我希望你們也說到做到,不然更加吃虧的肯定是你們!”他鬆開了棕發少年,但卻朝前走了兩步,彎腰拾起了棕發少年的那把匕首,說,“這把匕首,就歸我了。它是你們犯罪的證據。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是再膽敢在這裡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將這把匕首交給公安局的警察們,到時候,你們隻能吃牢飯了。”雖如此說,他心裡很明白,他當然不會那麼做,不僅不會那麼做,連他自己都一直在回避著警察及各類執法人員呢,他沒有忘了他的身份,他仍然是個盲流,一個沒有合法身份的黑人,一個在老家裡死去的被埋入地下、遭多少人唾棄的無恥之人。
棕發少年對另三個少年說道:“走吧。”
四個少年慢慢離去,其中兩個走起路來有點兒一瘸一拐的,不知是真痛真傷還是有些誇張。棕發少年轉過身來,對夢獨說道:“這位大哥,我覺得身上好痛,你該不會是把我打成內傷了吧?”
夢獨回道:“放心,當然不會,我手上有數心裡更有數。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火力旺,今兒個睡一覺,明天肯定好好的,照樣可以踢球。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們,踢球可以,但不可以見到漂亮姑娘就想調戲甚至想違法犯罪。否則,這回你們遇到的是我,下一回興許遇到的就是警察了。”
棕發少年提高了聲氣,說道:“我也告訴你們,在這一塊,我是不好惹的。我記著你們,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另外三個少年也高聲叫囂:“對,我們不會善罷甘休!”
四個少年看得出來,那個真正英雄救美、壞了他們好事的男子不會對他們發起追擊。
夢獨站在葉曉露和司靈蕊的身邊,看著那四個漸行漸遠的少年,不知幾個小混混是嘴上說說而已呢還是實話實說?他知道必須在氣勢上壓住他們,不能真借膽子給他們,便放聲道:“我等著你們,你們來一個,我放倒一個;來兩個,我放倒一雙;來四個,我放倒你們兩雙!”
葉曉露和司靈蕊終於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感激地看著夢獨。
葉曉露叫道:“無涯哥——”她看向夢獨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拜。
“謝謝你,夢無涯。”司靈蕊說道。
常磊磊走了過來,他的右眼角微微腫起,鼻翼沾滿血跡,好在,鼻血早已止住了湧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