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他也和恒王上了幾次戰場,大多時候都是在晚上,敵軍選在晚上偷襲,每當夜深人靜,生死一線之時,他腦海裡想到的除了家人就是章雨默,他甚至慶幸沒有和她圓房,他怕死在戰場上反而會害了她。
成親那晚他喝得太醉了,直到第二天醒過來,麵對她時,他隻覺得滿臉羞愧。
第二天他突然接到恒王送來的消息,邊關要打仗了,讓他隨時做好離京的準備,他左思右想也沒和她圓房。
到了臥室裡,章雨默說,“我先去放水。”
“好。”他放開她的手,獨自去了內室找換洗的乾淨衣裳。
他的衣裳被章雨默整齊有序擺放著,冬天的衣裳也被她收整出來了,還添加了些新的。
他暗忖著:這些是母親做的,還是章雨默,她應該不知道他的尺碼吧!
江雨默突然走到他的麵前,微笑道,“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閒來無事跟著娘做了些,要不你試試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改。”
“好,謝謝你。”江錦炎客氣。
他越是客氣,章雨默心裡越痛,說明他不是真的喜歡她,她強顏歡笑,“大部分都是娘做的,我隻是打了下手,我也不太會。”
江錦炎沒說話,他知道不是出自母親的手,因為他娘的針線不好,這樣好的繡工也不是他娘能繡得出來的,他也不揭穿她,選了和她裙子一樣顏色的衣裳,裡裡外外都拿了。
甚至還有褻褲,這些也是新的,他臉色越來越紅,不敢看章雨默的臉,從小到大,除了娘會給他準備這些貼身衣物,沒有彆的女人,他隻覺得難為情。
章雨默也沒有看見他的窘迫,隻覺得他這樣客氣是不喜歡她,她自我安慰,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他們能相敬如賓地做夫妻,她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因為她除了江府,就再也沒有家了。
這些話,她都埋藏在心裡,不敢露出半點不好的情緒。
夫妻倆各有心思,江錦炎臉紅心跳也沒管章雨默抱著衣裳就去了浴室,他直接關了門,還上了門栓。
章雨默聽見他的動作,心裡一涼,他果然不喜歡我。
她退後一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現在出去,母親和鳳華一定會問,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索性就在梳妝鏡前坐下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愁眉苦臉的,她又練習微笑,練習著喊“夫君”。
浴室裡,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錦炎總算把自己給收拾乾淨了,他在想他自己都嫌棄自己,章雨默看到他的樣子隻怕會覺得他根本不值得她喜歡。
江錦炎換了三回水,裡麵的熱水都被他用完了,在自己的房間,他甚至覺得不好意思。
他擦乾頭發上的水,又刮了胡子,穿好裡裡外外的衣裳,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
他開門出來以為會看見章雨默,沒想到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夜幕降臨屋子裡甚至昏暗無光,他以為章雨默已經去了飯廳。
他摸著黑準備去找火折子點亮油燈,誰料下一刻就摸到一個溫熱的身體,章雨默一下子就醒了,“啊!”
“是我,你沒走?”他問,原來章雨默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章雨默被吵醒,連忙道,“我怎麼在這兒睡著了,天都黑了嗎?夫君你洗好了嗎?”
她站起身來正好又撞到了江錦炎的懷裡。
她嚇得想要彈跳開,江錦炎突然摟上她的腰身,將她擁入懷裡,他聲音低沉,在她耳邊輕喚,“默兒,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章雨默愣怔,心臟跳得咚咚作響,“沒事,我們出去吃飯吧!他們一定等急了,黑燈瞎火的,我找燭火點上亮吧!”
聞著她發間的清香,與她近在咫尺的距離,溫香軟玉在懷,他不自覺有些緊張,她一動,他的唇瓣甚至掃在她的臉頰上,讓她瞬間不敢動了,也不敢出聲。
過了片刻,她才試探喊他,“錦炎。”
“剛才你不是喊我夫君嗎?”她從未這樣喊過他。
章雨默這才想起,她剛才在鏡子前練習喊她夫君的樣子,最後她自己都覺得沒有信心然後就坐在桌子邊等他,等著等著就睡著了,然後剛才在黑暗中,她不自覺地喊了他夫君。
可是,他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她,她可以喊他夫君嗎?
他又道,“其實在邊關時我就想好了,我若能回來,我們就好好過日子,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喚我一聲夫君理所應當的。”
她緊張得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四周黑漆漆的,她知道自己臉色宛如熟透的紅柿子。
見她不說話,他也有些手足無措,摸不透女人的心思,章雨默喜歡他,可是她又處處躲避他,她守住自己的天地不讓他靠近,剛成親那會兒他就感覺是這樣的。
“你祖母祖父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最難過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的身邊,對不起……”
章雨默突然捂住他的嘴,提到祖父母,她眼角又不自覺掉了眼淚,她靠在他懷裡嚶嚶哭泣,甚至很難過。
江父江母對她比親生女兒還要親,她一點都不孤獨,她隻是很想念他們,天天晚上做夢都會夢見,她甚至不敢在江母麵前表現她的真實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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