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看了她的打扮一眼,他也沒認出來眼前的人是謝敏敏,可能是時間長了他早把這位康親王府的小郡主忘記了。
謝敏敏卻是認識他的,她也不敢和他硬碰硬。
“把你們這兒的活菩薩喊出來小爺我拜她一拜,若真的衝撞了菩薩我給她道歉,若是你們敢裝神弄鬼,招搖撞騙,我就報官了。”林楓完全不顧阻攔徑直往裡走。
雪奴和謝敏敏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隻聽雪奴道:“公子要見妙音娘子早說啊,我這就去請妙音娘子出來,我們又沒做壞事,怎麼要報官呀!”
很快雪奴也喊了一個蒙著麵紗的女人出來,“公子有什麼佛法要問的,儘快問吧!”
林楓扯下女人的麵紗,一張普通且平平無奇的臉,他朝手下道:“進去搜。”
雪奴喊著他們的人圍攻上來,冷聲道:“你們想要乾什麼,再無禮我們就報官了。”
謝敏敏道:“雪奴讓路,讓他們搜。”現在還不宜與他們起衝突。
雪奴不甘心退到一邊。
片刻後,他們也沒有把白語晗搜出來。
林楓看了謝敏敏一眼,謝敏敏手中拿著劍,她道,“你們搜也搜了,找也找了,再放肆我就不客氣了。”
這時,林楓的人跑上來,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句話他也轉身就下了樓。
林楓走到一半,直接嘲諷道:“裝扮成觀音菩薩的弟子真是讓姑娘們屈才了,你們應該都去做鐘馗的弟子,憑諸位的醜八怪樣子打鬼驅邪正合適。”
“你怎麼不去打鬼驅邪,鬼見了你都要被你嚇死。”謝敏敏氣不過被人罵醜:“你才是醜八怪,比豬還要醜……”
隻等林楓走後,雪奴擔憂道:“幸好她自己逃走了,這裡也不能住了,我們先離開再做打算。”
“你們繼續留在這裡,陪著妙音娘子繼續講佛經。”謝敏敏道:“他們不敢把你們怎麼樣的。”
謝觴和江鳳華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人,林楓也找了過來,“樓上也沒有人,看來是真的逃跑了,他們都拿著武器,不知道什麼來頭。”
江鳳華道:“她如果是逃走的,應該也沒有走遠,她對這裡人生地不熟,我們再去附近找一找。”
謝觴道:“林楓帶著人繼續找,她既然走不遠應該就在這附近。”
江鳳華和謝觴又出了望月樓,她往樓上看了一眼,正好看見一個蒙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女人朝他們看過來,這雙眼睛怎麼感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下一刻蒙麵女人又消失在走廊裡。
謝觴帶著江鳳華到了街上,又看見暗處有人監視他們。
江鳳華也看見了不遠處鬼鬼祟祟的人影,“是範知府的人?”
“應該是,他可能也不太相信我們。”謝觴牽著江鳳華上了馬車:“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人,我們先回客棧吧,今天晚上還有重要的客人要見。”
範知府也從衙役的口中得知了謝觴和江鳳華的行蹤,他也不敢掉以輕心,出手這麼大方的商人他還是頭一次見。
這時,一個黑衣蒙麵人悄悄溜進了他的書房,“範大人彆人無恙。”
範德疑惑道,“你是誰?”
“範大人忘性真大,才幾個月沒見,大人就忘記我了。”
“你是雲公子?”範德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態度變得越發恭敬,“銀子都交給雲公子了,我的家人公子可不可以放他們回來。”
“大人喊他們回來跟著你受苦嗎?他們好得很,有吃有穿,什麼都不缺。”他又道:“我聽說今天衙門裡來了一位富商要捐糧食。”
“公子怎麼知道?”範德又道,“我也擔心那人根本沒有糧食捐來,朝廷若是知道青州的災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越來越嚴重,我這輩子也完了。”
“那人的確不是來捐糧的,而是京城來的官員,他若再來大人可就不要讓他們走了,否則被人知道範大人貪汙了賑災銀,你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範德嚇得跪在地上,“雲公子到底想要做什麼?那批銀子也沒有全進我的口袋裡。”
他直接道,“你去做兩件事,第一打開城門讓難民進城,第二讓人去客棧捉人將他們關進大牢。”
“放災民進城,放他們過青州,青州城就亂了。”範德又道:“這事件鬨大對我們有什麼好處,雲公子您到底要做什麼?錢你也得了,鬨到皇城裡,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鬨得越亂越好,我保證你不會死。”
“讓皇上知道了,我隻有死路一條,我的家人也會死。”範德有些生氣了,“城裡的那些謠言也是雲公子傳出去的?你怎麼還敢造皇上的謠言啊!你不想活,我還不想死呢!”
謝贇淡淡道,“你的家人已經到了西北,被康親王府保護起來了,所以你不會死,我是死是活不是皇上說了算,本公子自己說了算,懂?”
範德聽了這話嚇得瞳孔變色,“你是康王爺府上的人?你到底是誰?”這天底下誰還能有皇上大啊!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範知府你是誰的人。”謝贇直接道:“康王爺一直很欣賞範大人,這次你也沒讓王爺失望,你記得隻要你聽話,你的家人才會平安。”
“我……”範德是朝廷官員,他自然應該是皇上的人。
“範知府是個聰明人,貪汙受賄的事沒少做,但是也沒被人查出來,還把自己裝成窮困潦倒的樣子,以後去了西北,康王爺也不會讓你如此受苦的。”
範德知道,如果朝廷真的查來了他的嘴巴也必須要嚴,讓災民鬨不就是通知天下人青州受災了嗎?朝廷查賬也隻會查到他的頭上。
此時他不跑,難道等著皇上派人來捉他嗎?
“我跟公子去西北,求公子救命。”範德跪在地上。
“辦好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讓人接你去與你的家人團聚的。”他說完就離開了範知府的府上。
隻見範德眼窩深陷,瘦骨嶙峋,自從青州乾旱,繼而又發生蝗災他就沒好好睡一個好覺,五十萬兩銀子沒進他的荷包,卻被他瓜分了,他知道他早晚都得死。
範德又喊來管家,“青州城發現了盜匪,讓官兵去客棧捉賊,再讓人打開城門,本官要開倉放糧賑災。”
管家愣了愣,“現在嗎?咱們倉庫裡哪裡還有糧食賑災啊!”
“就是現在,你照做就行了,彆的彆管。”朝廷來人了,範德一刻也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