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太亂了,混亂係數超過了200,到處都是虛空亂流和虛無之風,還有太陰天雷在肆虐···我們修複起來難度很大。」
「那顆太陰星都變得殘缺了,難道說被打掉了一部分?」
「嘶,真是這樣,我一直看它,它無法恢複到滿月狀態了。」
「兩百年能夠完成任務嗎?我怎麼覺得夠嗆。」
「你以為這錢很好賺?哼,如果在規定時間內不降低南珞21號星陸周圍的混亂指數,我們隻有保底的辛苦費。」
「新來的這個五陵侯到底靠不靠譜?沒聽說過啊。而且他來十八號雲霄殿一句話都沒說過。」
「我看靠譜,高冷是天時派司農的高手象征,這種人一般能力很強的。」
「那也未必,聽說是走關係才成為十八號雲霄殿的司農統領。」
「噓,不要說了,他出來了。」
趙興看著廣場上的一千名司農。
什麼也沒多說,隻是淡淡道:「呼瑞大人交代的第一個任務,是降低我們腳下的這一塊星陸周圍的混亂係數。」
「各位都是第二境,對付這些虛空亂流、虛無之風、太陰天雷,稍微有些困難。所以必須十人一組,一齊行動。」
趙興伸手一指,身上一千道令牌飛了出來:「我按照你們的資料上陳述的能力,將你們重新分了組。拿到1號的就是隊長,有額外的獎金。」
「隊長名額三十年一換,能者上弱者下。」
「總共一百組,實行末位淘汰製——”
趙興說著自己的規矩。
底下一陣議論紛紛,沒想到在趙興手底下要這麼卷。
每三十年淘汰掉一批人?如此急功近利,簡直不當人。
他們又對這個上司多了一個印象:殘酷「現在,跟我下船。」
趙興知道他們沒有反抗的餘地,軍隊不是講究來去自由的地方,至少不是這些第二境司農能講的。
趙興的命令就是鐵律,他們隻有服從的份。
不服從?辛辰的執法隊可不是開玩笑的。
下了船,趙興就命令一千名雲霄司農原地等候,自己則去聽呼瑞安排。
「你們聽好了,十八名司農統領,每人負責一塊區域,每個人的區域都是一樣的!」呼瑞喝道:「每隔五十年,我就會對你們的工作進行一次評判,如果誰落在最後三名,就降為隊長,獎金也要扣半。」
「我這裡彆的沒有,就是司農多,外麵的第三境多得是,不知道多少人等著補你們的差事。」
「如果你們不努力,那就等著被人取代吧!」
趙興不由得一陣無語,他剛給彆人立下規矩,轉頭就被呼瑞給立下了同樣的規矩。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都是在把人往死裡用。
交代完任務後,趙興便打算立刻開始任務,不料卻又被呼瑞叫住。
「趙興。」
「屬下在。」趙興又飛上前。
「陸小姐托我照顧你。」呼瑞微笑道:「你就去東陸做事。那裡受到的戰亂很少,混亂係數相對來說低一些。”
「多謝呼大人。」趙興拱了拱手,一袋子七星古錢化作一道光鑽進呼瑞的袖子中。
呼瑞抖了抖袖子,笑容更加和藹:「不客氣,之後有什麼事便和我說。」
「多謝大人。」趙興又拱了拱手,這才開始行動。
宇宙中的天時派司農,治理一塊星陸是最難的,因為它不像小世界或者界星一樣,有著天然的界壁守護。
趙興等人降臨的這一塊星陸,被命名為呼瑞星陸。
來到東大陸後,他看了看麵板坐標,發現和自己想要去的位置,偏離了大約0
3個星區。
「03個星區,那就不是在這一塊星陸上了。」趙興看著星圖,「還要往天鉤位飛過兩塊星陸。」
「以太陰星為原點,我要去的地方,大約是距離太陰星第12943遠的星陸。」
「我所處的星陸則是12940」
「我得加快趕工進度,提前完成任務,如此才能騰出時間,偷溜出去。」趙興暗道。
趙興要努力,下麵的司農就遭了殃。
從第一天降臨到呼瑞星陸開始,趙興和他魔下的千名司農,便沒有再休息過。
彆的司農統領,都是按年計算進度,趙興則是按月來算。
底下人還沒辦法說什麼。
因為趙興自己並沒閒著,天天不是在施法,就是在施法的路上。
一條條虛空亂流被撫平,一道道虛無之風被擊潰僅僅三年時間,密布在東大陸頭頂的太陰之雷和混靈雲氣便散開了大半。
殘缺的太陰之星照耀了呼瑞星陸,劃破了黑暗。
趙興這一支隊伍,率先使得呼瑞星陸東部見到了光芒,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
「大人,休息一下吧。」有司農趁著出了成果,立刻就向趙興提出了休息的建議。
「好,大家也都累了,休息兩天吧。」趙興道。
「多謝大人!」提議的司農差點眼淚都留了下來。
三年休兩天,這是人乾的事嗎?
但他此時竟然心懷感恩,滿是慶幸,還得多謝趙興開恩。
「噗通~」」「噗通~」」「噗通~」
絕大部分司農,都直接原地躺下睡覺。
可想而知,他們累成了什麼樣。
「,這些司農還是太弱了一點。」趙興心中歎了口氣,「若是換成太古之丘或者赤星帝國的司農,連續不間斷的高強度施法,至少一百年都不會喊累。」
「沒有經過極限施法訓練的司農,真是差彆太大了。」趙興暗道。
持續以最高強度來施法,堅持的時間長短是衡量精英軍與普通軍的重要指標三年就累趴下,這些第二境司農顯然不是真正的精銳。
「算了,也不能強求。」趙興依舊沒有休息,他仍舊繼續的施法,驅散頭頂星空中的混靈雲氣。
「轟~轟~轟~」
星空中的雲氣不斷凝聚出隕石和重水球體,以及雷球降落下來,砸在地麵上。
不過隨著趙興的施法,這些混靈雲氣凝聚的速度也越來越慢,範圍也越來越小。
時間推移,眨眼間就來到了七年後,也即始新1153年。
趙興的本尊仍舊在呼瑞星陸上乾活,巨陽分身這邊的移星法陣,開始了最後一次變換。
「喻~」
趙興看著頭頂上的星辰扭曲成光線,最後眼前一花。
頭頂的星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恐怖的混靈雷雲。
可怕的威壓,讓趙興打了個激靈,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分身已經出現在了一座古墓中。
他立刻撐起一道氣罩,保護景炎和餘天擎。這是千錘百煉出來的本能反應在進入陌生地方時,一定要率先保護好法師隊友。
白羊看了趙興一眼,微微點頭:「你很不錯。」
移星法陣有輕微的副作用,使得靈魂、金身或者道體運轉不順暢。
趙興是反應最快的三個人之一,另外兩道光柱上,分彆有一名紅衣女子和藍披風的男人反應和趙興相差無幾。
而這三個人裡麵,隻有趙興一個人撐起了防禦罩保護隊友。
白羊誇讚了一句,隨後揮了揮手,一道純白的靈力驅逐了所有人的不適感。
「諸位,我們已經到了古墓內部。”」
「這裡是一座《傳界》。」
「星火三位大神通者,都進入到了傳界中。」
「道域境的傳界?」紅衣女子瞳孔一縮,白羊所說的話可夠驚人的。
目前幻神星係也就發現了七座道域境的墓葬,她們竟然進來了一座!而且是悄無聲息的進來!
「紅桃仙子,你有什麼疑問?」白羊問道。
「沒有。」紅桃仙子搖頭。
「我有。」身穿藍色披風的精裝男子名叫「藍海’,他提出了疑問。「大人,您說這裡是【傳界】,是不是在說此處埋葬著一位道域境的星空史學家?」
「嗯。」白羊淡淡點頭,「傳界的傳,也即列傳的傳。」
「星空史學家的墓葬和其餘人不一樣,它們的墓葬就等於是傳承。有些曆史密辛,他們當時不會,也不可能披露,隻有死後多年才能傳下去。」
「所以你們不必擔心危險,我們要麼進不來,進來了,則反而危險係數會大大降低。因為墓主人反而希望看到他寫下來的東西被挖掘出去。」
聽到白羊這麼說,隊伍裡的人稍稍安定了一些。
來之前他們沒有被告知任務地點和內容,想過會是道域境墓葬,但也隻是猜測的那些正常的職業。
沒想到是一座冷門的墓葬。
不懂行的人會覺得這很危險,因為不夠了解那個職業。
如今白羊說危險反而會低一些,他們便也沒那麼害怕了。
隻有趙興反而更加誌芯。
白羊沒錯,但也不全對。
「傳界代表著墓主人修的是《列傳》,記錄的是人臣之事跡。」
「正義其行跡可列傳,可以說的大多早已傳之於世了。」
「此地混靈雷雲彌補,陰氣森森。」
「埋在這裡的,恐怕都是不能說的「詭傳’,或者「陰傳’啊。」
「星火恐怕是有預謀的來找某些東西。」趙興暗道。「會是什麼呢?」
「難道是想通過《列傳》來補充本紀中的【帝王法相】?」
列傳中會記錄人臣與帝君的交談,而哪怕是看到古時候的帝君模樣,對修煉了《本紀》的史學家來說,都是莫大的好處。
補充的曆史人物越真實,他們的法術就越強,從曆史長河中召喚出來的【戰靈】也就越強。
「還是說從陰傳中找到一些禁術?禁器?」
禁術,是比大神通還要強的法術或者武技,因為過於強大而被禁止修煉。
輪回神殿擁有完整的複活祭祀之法,那種也是禁術。
既然是禁術,當然不可能傳得滿世界都是。
相傳很早以前,那些強大的複活法術是不被禁止的。
由於不懼怕死亡,所以諸多強者勢力的戰爭一打就沒有個儘頭。
大道戰爭,十分的血腥且黑暗,隻要是記錄了都會影響修行者的心智,所以曆史都被刪除了。
此外,在無休止的戰爭破壞下,玄靈星域的環境極速的崩潰,於是那些複活法術也被封存。
「先看一看坐標。」趙興微微低頭,看了一眼麵板。
【太陽4、蕨陰32、南天門21、天廚7;暗界戊土42。】
「太陽四?幻神星係中非人為製造的太陽星?出現了蕨陰,數字越大,證明太陽本源的力量越強。難道這是在皇陵區域?」
「嘶,暗界42?星火給乾這裡來了?!」
趙興心中有些震驚。
麵板中出現暗界坐標後,趙興立刻就心中一個激靈。
因為這裡藏著一頁【玄靈史書·殘章】,而且是排名很高的一頁。
「玄靈史書·殘章,按照理論來說有無數頁,因為它十紀元便生成一頁。」
「上麵記錄了玄靈星域所有的古國級彆及以上的勢力的曆史。」
「還有星域內重要區域的變化,比如荒域,又比如某些死星或頂級本源星的晉升和衰敗。」
「我記得前世月珞陵園藏著的殘章,最後是被本源天宮收走了,難道說事實並非如此?是赤星帝國拿走了?」
「可我又在本源天宮見到過那一頁———」趙興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白羊捕捉到趙興的微表情,不由得問道:「趙興、景炎,你們有什麼問題?」
「我沒問題啊。」景炎有些興奮:「我還沒開過史學家的墓呢,哈哈,考古的被考了,這真是有意思。」
「我有問題。」趙興看著陰暗的周圍環境:「我們怎麼出去呢?」
聽到趙興這麼一說,眾人才恍然一驚,發現腳下的光柱早已消失了,沒有一點法陣痕跡。
「據我所知,太古之丘的移星定脈法陣,隻能用一次,我們無法在同一個地方把地脈再置換一次。」趙興前世可是在太古之丘修過地利派,他當然清楚。
「問得好。」白羊點頭,「我們不會通過同樣的方法回去,而是會通過墓主人留下的設置出去。」
「還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麼,墓主人是希望他留下的東西重見天日的。」
「趙興,你還有問題麼?」
「沒有了。」趙興搖頭,他沒來過這裡,前世隻是聽說過。
暗界42,這個地方即便是在後來也是不允許參觀的,被本源天宮的人把守了,據說是防止【十表泄露】,對人的曆史記憶造成錯亂。
「我們走吧。」白羊掏出一個星龍盤,似乎是在定位,頭頂的冠帶發出陣陣星光,將隊伍所有人籠罩在內。
天上的混靈雷雲壓迫感頓時消失了,很明顯白羊的頭冠都是一件太陰道兵。
「景炎。」趙興傳音道:「你要小心點,星空史學家的陰墓,沒白羊說的那麼安全。」
趙興把關於陰、詭傳界的分彆告訴了景炎。
「有多危險?」景炎問道。
「可能你出去之後,就不再是景炎了。」
「你會認為自己是月珞古國的某位大臣,甚至會認為自己是月珞國主———因為你的靈魂記憶會被錯亂、混淆。」
「臥槽!這麼誇張的嗎?」景炎破口大罵:「上了白羊這狗日的大當了!」
白羊邀請他撈一筆,景炎還以為是什麼輕鬆的活呢。
「不,他倒也沒騙你。」趙興看著白羊的背影,「無論接下來怎麼樣,你看到了什麼寶貝,都彆離開百羊的古冠旁邊,這件太陰道兵是【太始冠】,隻要你聽指揮跟著他,太始冠能讓你一直保持著自我的記憶。」
景炎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太始冠,又叫太史冠,意思是隻有太史官才能戴的。
如今這樣的寶物都沒辦法再製作,因為很久以前那群搞事的古史官,同樣也是破壞性極大的戰爭分子。
沒有太始冠保護,史官要混亂曆史,顛覆一個古國的代價就會變得極大。
在這之前,古代史官都乾了一些什麼事呢?一個太史官跑到另一個國家,提筆篡改曆史,然後—·這個國家就改姓了,諸侯反水,國主下野!
因為自古以來敵國的君主才是他們的君主,現在的國主不過是個反賊啊!
「卓恩的那門意誌神通,真是要幫大忙。」趙興暗道,「唯有意誌神通能抵抗這樣的混亂。」
鑒於巨陽分身的情況,趙興的本尊,也難得的休息了起來,不過他的屬下們依舊要卷。
趙興本尊不占用心力,那麼巨陽分身這邊的意誌力便更加集中。
白羊領著三十人朝著某個方向一直飛,大約飛了兩個月後,終於在這座小世界看到了人類活動過的痕跡。
一座城牆出現在了他們麵前,城牆整體是灰暗的,它似乎無限高,頂住了天上的界壁。
左右無限長,即便是一億公裡開外,也依然是城牆,好似根本看不到儘頭。
白羊帶著人落到了城關前。
「嘩啦~」
城前的一條渾濁的河水激蕩,淡淡的本源波動,很快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讓人驚訝的是,河麵竟然倒印的不是他們本人的模樣,而是一群陌生人的臉龐。
「殺戮念刃,斬斬斬!」趙興感覺不對勁,立刻將眼前的虛妄斬斷,回過神來。
「不要看。」趙興立刻爆喝傳音,阻止景炎。
景炎臉色一變,猛的抬頭,他眼中有一名身體雄壯,身穿銀色戰甲的將軍,
正在飛快的消失。
其餘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有兩名小神通境的武者,甚至給自己換了一套鎧甲,下意識的調整自己的麵部肌肉,變得與河裡的倒影趨同。
「嗡~」白羊頭頂上的太始冠顫動,所有人頓時恢複清醒。
「不要往下看。」白羊叮囑道。「會死人的。」
「這是什麼?」紅桃仙子臉色蒼白,她剛才居然在摸自己的肚子,這也太奇怪了。
「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
「此為十表中法術中的大類,‘銅史法’,倒行逆施神通。」
「時光如河,強者留影,你們受到了曾在這裡駐足強者的道體影響。」
「隻是看一看,都這麼大的威力。」藍海曦噓道:「我曾聽聞,生死道域境的道體,完美無瑕,就是看一眼,身上的道蘊,都會讓人下意識的模仿,學習。」
「若是不及時擺脫,就會不由自主的嘗試調整自己的道體,最終走火入魔,
自毀而亡。」
「所以說彆低頭看。」白羊輕笑道:「聽指揮,就沒事。」
經過這一遭,有人頓時目不斜視,隻盯著白羊的古冠,有人乾脆閉上眼晴,
靠判斷風的流動來飛行跟隨。
過了這一條護城河,足足花了十天時間。
「落地,還是不要低頭看。」
白羊的聲音傳入腦海中。
趙興也依言落地,發現自己踩的好似不是泥土,好似踩在了一背紙張上。
緊接著趙興便看到白羊來到那巨大的城門前,不知道做了什麼,然後他的身形突然變得高大起來。
身後出現了一頂傘蓋,膀下出現了一頭冒著火焰,似馬似虎的異獸。
「城門即將開啟,你們接下來要抵抗耳邊的聲音,承受不住的眼睛不要離開我的冠帶,也不要脫離萬米範圍。」
白羊的話剛剛說完,便聽到一聲轟隆聲,機關似乎開啟了。
城牆裂開數層,一條大道出現在了前方。
同時有聲音傳來。
「”——太師‘阮昶」,遠征圭海,凱旋回朝~”
趙興感覺這聲音空靈,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副場景,前方的白羊成為了一名凱旋歸來的統師,自己則成了他身邊的親衛。
隻不過這親衛奇形怪狀,體型高大,而自己如果不變成那樣,就好似是不恭敬,有一種下意識的禮節束縛,似乎在讓他也變成這麼高大。
「~」進城的甬道上方,全是一排排尖刺,上麵似乎淬著陰毒。
趙興強忍著不適,保持著鎮定,卻發現景炎屁事都沒有。
「你、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景炎目不斜視。
「你沒聽到那聲音?」
「聽到了啊。」
「那你怎麼——」
「我聽不懂。」景炎道,「根本不知道它在說什麼,隻覺得有些陰柔、煩人趙興看了其餘人,其中有幾個武者也影響不大,顯然也是聽不懂月珞古國的話。
趙老爺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學太多不是什麼好事。
居然吃了有文化的虧!
「不解其意,不動其神。十表的文言道蘊,都拿文盲沒辦法。」趙興心中嘀咕,緊跟著走了進去。
白羊的速度很快,城內奇怪的景象,或是機關暗器,他都一律不理會。
趙興現在可以肯定,星火在這七千多年,肯定早就在推算過這裡。
或者是無意中發現了一條線索,隨後幾千年一直順著線索擴大,完善推演。
過了甬道,便是一條康莊大道,安靜的環境一下子變得嘈雜起來。
路上行人如雨,天上仙女挎藍而飛。
「曦律律~」
各種異獸駕車從天上經過,周圍似乎還傳來了叫賣聲和歌舞聲。
「月珞古國最新出爐的太陰道兵,隻需要20萬枚七星古錢!」
「天音樓的玉瓏仙子今日開閣,她是天生的萬法道體,合歡一年,可漲1紀元修為,價高者得~」
「滾開,瞎了你的眼,彆擋著太師的道!」
逼真,太逼真了!
趙興、景炎、藍海、紅桃仙子他們都能感應到這些人物是真實的,氣息也是真實的,甚至擺在外麵的道兵都是真的。
這一切,都讓人忍不住去查看。
趙興對這些信息苦不堪言,他完全能夠聽懂,這對他的影響特彆大。
反而是景炎,這個沒文化的帝國老鄉,一直老實盯著古冠。
「刀斬肉身,心斬靈魂,意誌唯一,殺戮蒼生!」趙興心中默默的念著法決。
此時他無差彆的仇視所有的幻象,以殺意來壓迫所有的念頭。
漸漸的,這些聲音便弱了下去。
「我們快到地方了。」白羊的聲音傳來,「熬不住的,可以在前方的時光驛館休息。」
「我會在那裡留下一道法術,讓你們保持清醒。
「讓我們留下?」藍海不解的問道:「白羊大人帶我們來的意義何在?」
「我當然有用得著你們的時候。」白羊淡淡道,「包括留在這路上的人,也對我是一種作用。」
趙興明白白羊在說什麼。
因為在接近前方的宮殿開始,白羊便每隔一段距離,就留下一個人。
「恐怕太始冠也壓不住他要去的地方,白羊這是把我們當記憶錨點了。」
「我要不要跟著去?」趙興暗道。
現在白羊身邊還剩下四個人,自己、景炎、紅桃仙子、藍海。
前方那華麗好似皇宮的宮殿近在眼前,趙興在想自己要不要開口說堅持不住了。
在猜到了白羊的意圖之後,他發現這人根本不用人幫忙戰鬥。
「景炎,你留下來,你快要堅持不住了。」白羊丟下三枚古錢,隨後又將一頂冠帶戴在景炎頭上。
「不要離開古錢三角區。」
「是。」景炎盤膝而坐,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段距離,紅桃仙子、藍海,也分彆被留下。
此時白羊就好像在拿人做記號,每到一個地方,就丟下一個人。
等到了皇宮麵前時,就隻剩白羊和趙興了。
「白羊大人,我也堅持不下去了。」趙興聲音顫抖道。
白羊一頓,隨後輕輕點頭,將一副古冠丟給了趙興。
隨後又往後拋出了三枚古錢,鎖定一處區域,
「戴上,彆動。」
白羊的話似乎也越來越少,趙興乖乖的戴上古冠,一股清涼的感覺傳遍全身,滋潤著自己的靈魂。
「皇宮大殿,太師請下馬!」
守宮的侍衛攔住了騎馬的白羊。
白羊下的異獸坐騎,突然消失不見。
爾後他進入了到皇宮中。
趙興忍不住看了一眼,隻見白羊被黑暗的宮門籠罩,徹底消失不見。
那宮門好似巨獸的大口,又仿佛深淵,深不見底。
趙興連忙凝練心神,默念口訣,不再分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宮門開啟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
隨後有一道腳步聲緩緩靠近,停在了趙興麵前。
「趙興,我們走吧。」
說話的是白羊,他依然戴著那副太史冠。
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然而趙興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因為他用麵板的探測功能重新看了白羊一眼。
信息顯示如下:
【姓名:楊白河阮昶】
【職業:???】
【境界:大神通境生死道域境(異常)】
「糟了!」趙興心中一個咯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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