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不禁想起了當日蘇州府衙的慘案,以及知府王瓚家中被滅滿門,他是一句硬氣的話都不敢說。
周楚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又怎麼會輕易讓他得逞。
“既然如此,張頭家簽字畫押吧。”
周楚說著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新的借據,讓沈煉轉交給了張子義。
張子義沒想到周楚會來這麼一手,看著手中的借據,一時之間如同便秘了一般,進退兩難,簽也不是,不簽也不是。
如果簽了,哪怕一會他們的人來了,說破大天他也得還錢。
要是不簽,恐怕根本等不到他們的人來。
張子義從未感覺時間過的這麼慢,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張頭家可有什麼不滿?”
周楚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突然一重,身後的錦衣衛十分配合的紛紛拔出繡春刀。
張子義看著眼前的陣仗,心裡一哆嗦,雙腿一軟,差點跌倒,被旁邊的管家及時扶住了。
“大人,我簽。”
張子義從沈煉手中接過印泥,直接在借據上麵按上了指印。
周楚接過借據,滿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張頭家,那就好好清算一下吧。”
張子義聽到這話,急的滿頭大汗,左看右看,終於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官員帶著一群胥吏趕了過來。
“陳千戶,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為首的不是彆人,正是江南省巡撫副都禦史張欽順。
崔文奎是江南省的巡撫,官職全稱是江南省巡撫都禦史,張欽順則是整個江南省的二把手,正三品的官職。
這件事崔文奎不適合出麵,一旦崔文奎出麵麵對周楚,那就沒了轉圜的餘地,夏言更不會往上湊,這事跟他毫無關係,區區一個副會長,換了也就換了,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損失。
主要是夏言對周楚有些心有餘悸,不敢單獨麵對周楚,用他的話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周楚於他而言,又豈止是危牆。
張欽順知道周楚這個人,卻沒見過,一時之間不太敢確定誰是周楚,隻能拿陳昭說事。
“周大人當麵,這裡沒有本官說話的份。”
陳昭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把話語權引導到了周楚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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