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府堤壩在修築之前,嚴嵩特意找了蘇州府負責水利的官員詢問過意見。
不過這些官員大多屍位素餐,沒什麼真本事,這些人提的意見,即便是嚴嵩都看的出來不可行。
因為此時,嚴嵩還找過周楚,周楚對水利也是一竅不通,於是就讓嚴嵩按照原有的堤壩修築就可以了。
至於昆山,還得繼續充當泄洪區。
這讓周楚想起了一個人,大明最出名的水利專家,潘季馴。
可惜,此人和徐渭一個年齡,去年五月份才剛出生,現在注定幫不上忙。
不過有一點周楚是很清楚的,河道如何變,汛期來臨的時候,總要有地方要充當泄洪區的,以這個時代的技術,這是不可避免的。
那就先讓昆山充當泄洪區吧,等到以後潘季馴成長起來,再把這個問題交給他。
至於昆山縣的這些流民,周楚自有安排。
很快,一個新的布告讓參與修築堤壩的流民都興奮了起來。
布告的內容很簡單,但凡參與修築堤壩滿兩個月的百姓,都可以以十兩銀子一畝的價格從錦衣衛所購買上好的良田。
如若錢不夠,或者沒錢,也可以用他們昆山縣的地契置換相當於原本土地八成的良田耕種。
至於這些地,僅僅崔文山一家的就能解決大半了,剩下不夠的,整個蘇州府量出來的隱田加上也就夠了。
張鶴齡最終還是沒忍住誘惑,在暗中秘密開始為造反開始謀劃。
為了讓他更放心,這些士紳們還特地為他在比較偏的崇明縣安排了一塊極大的場地練兵。
崇明縣本就是衝積平原,在元朝正式建州,洪武年間撤州立縣。
如今的整個崇明縣匪盜橫行,許多靠水吃飯的幫派都在此立足,可謂是真正的三不管地區,相當混亂。
這其中很多幫派背後都有這些士紳們的扶持,所以這裡對張鶴齡而言,是絕佳的練兵之地。
“這裡注定是國公大人將來的龍興之地。”
陳經一句話,讓張鶴齡瞬間上頭了,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自己登上皇位改朝換代的場麵了。
此時他的弟弟張延齡也在旁邊,對於造反這件事,他即便是想反對,也想不出理由反對,左右不過是個死,不如拚一拚。
這一點,他倒是比張鶴齡乾脆許多。
眼看著張氏兄弟答應了,整個江南的士紳有錢的出錢,有人的出人,士紳們每一家出十到五十人不等,江南商會的富商則多一些,每一家出一百到兩百人不等,一時之間,居然湊足了十幾萬人。
這些人都是家中養著的私兵或者惡奴。
楚輝祖則按照計劃將一百多個虎賁軍和初六安排了進去。
原本是想安排錦衣衛的,但一百多個錦衣衛,在蘇州府難免會遇到一些認識的人,容易穿幫。
虎賁軍則沒有這個憂慮,整個蘇州府,沒人認識他們。
張鶴齡所謂的練兵,也隻是每日鬆鬆散散的訓練一兩個時辰,張鶴齡兄弟兩人都嫌累,受不了,後麵乾脆交給手下的人,他們自己則享樂去了。
他們二人都不在意,底下的人更不在乎了,能偷懶就偷懶,這些都是各家各院的惡奴,一個個都有不少惡習,很多人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初六在這些人之中可謂是如魚得水,有一百多虎賁軍暗中保護,初六可以肆無忌憚的靠賭錢大殺四方。
很快,初六就憑借一百多虎賁軍以及那逆天的賭術,混到了千夫長的位置。
在這種魚龍混雜的軍隊之中,有錢就能通神。
成了千夫長之後,初六很快就進入了張鶴齡的視線。
初六的一言一行,都讓張鶴齡覺得他和其他那些惡奴不太一樣,再加上這段時間初六沒事就跟虎賁軍惡補一些戰陣的知識,雖然不甚了解,說的也似是而非,但這不重要。
因為張鶴齡兩兄弟和他相比,更是完全不懂。
初六將他學的那種四不像的戰陣說出來之後,頓時被張鶴齡驚為天人,讓張鶴齡以為遇到了屬於自己的諸葛孔明,一時之間,居然讓他有了一種天命在吾的感覺。
初六並沒有化妝,而是用的原本的樣貌,他一般很少用原麵目示人,對一個老千而言,無論是在賭場還是在其他地方,都會下意識的化妝。
當然,這種化妝也隻是簡單的化妝,和小刀以及金有財那種幾近易容術的化妝手段差了不知道多少。
不過名字卻不是初六,而是馬洪。
馬洪正是當初初六在京城和周楚一起對王財做局的時候的用的身份,此時不過是再拿出來用一下。
“馬兄弟真乃大才,我聽說馬兄弟的對賭術還頗有研究?”
張鶴齡看著初六,滿臉興奮道。
作為紈絝子弟中的代表,張鶴齡兩兄弟自然是酷愛賭錢的,以前還因為賭輸了玩不起,一把火將賭場燒了。
類似於這種事張鶴齡沒少乾,張太後活著的時候經常為他們擦屁股。
“略通一二。”
初六謙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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