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之前第一個發聲的武將聽到這話,下意識的便反駁道。
實際上不隻是他,其他所有官員都是差不多的反應。
哪有人報戰損還往多了報的?
不過很多人稍微一想也想明白了,要真按照崔文奎說的那樣去報,更無人相信。
彆說是那樣了,即便是現在周楚報上來的版本,他們也很難相信那是真實存在的戰損比。
即便是楊一清活了這麼大,也是第一次聽聞這等誇張的戰損比,甚至已經不能用戰損來形容了,因為己方根本沒有任何將士陣亡。
“諸位可還有話說?難不成諸位認為崔應宿也會向著周衡器說話?”
嘉靖看著滿朝文武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樣,頓感神清氣爽,忍不住反問道。
就連楊慎等人,此時也是目瞪口呆,他們知道周楚能力強,是治國的不世之材,卻怎麼都沒想到周衡器領兵打仗的能力居然還如此恐怖。
這樣一個人,難道就沒有任何短板嗎?
楊慎不禁為周楚感到一絲擔憂,周衡器太完美了,太全麵了,方方麵麵的強,強到讓人無法望其項背。
這樣一個人,倘若是君王,那將是大明之福,但為臣子,難免會被君王猜忌。
雖說如今的陛下看上去不像是那種容不下能臣的君王,但這也要看能臣能到了何種地步。
有句話說得好,很多時候不在於你想不想造反,在於你有沒有能力造反,在於你造反之後,朝廷有沒有反製你的手段。
倘若朝廷沒了反製你的手段,即便是再賢明的君主也會想辦法將你控製起來,這無關信任。
比如漢高祖之於韓信,那時韓信想不想反已經不重要了,韓信一旦造反,整個大漢將無人可以反製,因此漢高祖必須將韓信拿下,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
當然,就目前看,周衡器還沒到這種地步,而且大明還有諸多問題等待解決。
“傳朕旨意,周衡器平定江南叛亂,為我大明立下汗馬功勞,即日起,冊封周衡器為長平侯,食邑一千戶。”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
除了明初洪武永樂年間之外,後麵所封的侯基本上都是名義上的侯爵,如建昌侯,實際上是沒有食邑的,或者說就算有,食邑也很小,基本上一兩百戶。
千戶侯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出現過了。
明朝不像古代,隨隨便便就封萬戶侯,千戶侯都是極其罕見的。
封侯和封侯之間,也是有著極大的差距的。
如今皇帝居然毫不猶豫的將周楚封為千戶侯,百官聽到這話,反應不一。
不過大多都是眼紅。
楊慎倒是有些擔憂,周衡器如此年紀輕輕,就被封了千戶侯,將來再為大明立功之後該如何封賞?難道封國公?國公之後呢?又該如何封賞。
至於封地封在長平,長平乃是如今的山西省高平府,長平這個名字早已消亡在曆史長河之中,不過這個名字很有代表性,戰國時期,長平戰役是秦國和趙國之間規模最大,持續時間最長,雙方損耗最嚴重的一場戰役。
也可以說是改變戰國根本格局的一場戰役。
將周楚的封地定在這裡,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當初周楚和嘉靖說過,山西的商人將來會成為大明的心腹大患,這些商人心中並無多少家國情懷,很多都是唯利是圖之輩,有這些商人在,大明對蒙古人的鹽鐵封鎖政策,見效才如此緩慢。
將周楚的封地安排在山西,周楚就可以借此安排人手,死死盯住這些商人,雖然山西偏遠且貧窮,但周楚並不在乎,畢竟他自己並不需要去封地。
最重要的是,山西的煤炭資源,才是周楚看重的,這些才是將來大明最寶貴的財富。
等到未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後,大明的工業革命一旦開啟,山西的煤炭價值便會水漲船高。
屆時周楚的後人便可以背靠山西,坐吃山不空。
不論朝中百官如何反應,此時的蘇州府,乃至整個江南,已經開始了梅雨季節。
淅淅瀝瀝的小雨仿佛下不完一般,一天接著一天,自從周楚平叛結束之後,已經連下三天了。
這讓周楚有些擔憂那埋著的十幾萬屍體,畢竟這麼多雨水,再把他們給衝出來。
但十幾萬屍體如果焚燒的話,需要的木材又是海量的,造成的空氣汙染也很嚴重,實為下策。
一時之間,周楚也沒什麼好辦法,有些犯愁。
不過犯愁歸犯愁,其實也沒有多嚴重,大不了等某一天雨停了,再讓軍隊統一處理一次就可以了,隻是等那時候,恐怕都泡臭了。
周楚怎麼都沒想到今年的雨季來的比往年早,搞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整個蘇州府都籠罩在了煙雨朦朧之中,看上去很美,江南煙雨,實際上讓人很難受,哪哪都是潮濕的。
周楚也趁著這個機會閒下來了,帶上了上好的炭再次來到唐府。
煙雨天氣,大戶人家都需要炭火,一方麵是為了保持房間的乾燥,另外一方麵則是將那些潮濕的被褥用炭火烘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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