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看著這幾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達達不花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亮了,他對大明一直都有著極強的認同感,畢竟他祖上是正兒八經的漢人,再加上成為副都護之後,他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今的達達不花,娶了很多美嬌娘,日子好不自在,倘若讓他回到以前那種生活,他肯定是適應不了的。
這種情況下,大明皇帝對他的認同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多謝林將軍。”
達達不花鄭重其事的對林鹿行了一個蒙古人的禮節。
“多謝諸位款待,不過本將皇命在身,不便久留,就此拜彆。”
林鹿對著眾人行禮道。
“林將軍哪裡的話,言重了,言重了。”
謝丕擺了擺手道。
林鹿說完這話,翻身上馬,沒了剛才的溫和,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氣質,達達不花以及那些蒙古向導看著眼前的林鹿,恍惚間仿佛回到了當初被林鹿帶來兵馬追的慌忙逃竄的時候。
那幾個蒙古人也紛紛上馬,小心地跟在林鹿身後,林鹿直奔大同城外,將其中兩個蒙古人分彆交給了趙貞吉和胡宗憲。
“趙孟靜胡汝貞何在?”
營帳之內,林鹿臉色肅穆道。
“末將在!”
趙貞吉和胡宗憲紛紛出列道。
“本將將這兩個向導交給你們,令爾等八日之內突進到葉爾羌汗國,能不能做到?”
林鹿厲聲道。
“能!”
趙貞吉兩人對視了一眼,態度堅決道。
大同距離烏海一千五百裡左右,以虎賁軍和玄武軍的行軍速度,達到極限的話,每日可以推進兩百裡左右,林鹿給出的八天時間,已經算是極為嚴苛了。
但行軍打仗,打的就是兵貴神速,哪怕慢了半天,都有可能出現無數變故。
當然,如果是短途突進的話,虎賁軍和玄武軍的速度還能大幅度提升,但這種長途行軍,要考慮馬的耐受力,速度是有極限的。
“即刻開拔,不得片刻耽擱。”
林鹿下令道。
胡宗憲兩人聽到這話,紛紛帶上頭盔,來到營帳之外,開始整頓兵馬。
林鹿則帶著剩下的蒙古人一路來到了大同衛所兵的軍營之中。
林鹿當初鎮守大同的時候,這些衛所兵都歸他節製,這裡無論是將領亦或是士卒,都認識林鹿。
“小的見過將軍!”
軍營外哨塔上值守的士兵看到是林鹿,急忙來到林鹿麵前,恭敬行禮。
“本將奉皇命,前來接管本部衛所兵。”
林鹿說著拿出嘉靖給他的兵符和聖旨,雖說林鹿即便不拿任何東西,也可以隨意出入軍營,但那樣的話,就有擁兵自重的嫌疑了。
兩個哨兵看到林鹿手中的兵符和聖旨,紛紛跪下。
“前麵帶路吧。”
林鹿並沒有宣讀聖旨,這兩個士卒還不夠格。
兩個哨兵聽到這話,紛紛起身,在前麵牽著林鹿的馬,進了軍營。
“末將拜見將軍。”
軍營之中,無論是將領亦或是千總,見到林鹿紛紛行禮。
“召集大軍集結,本將奉皇命,要征討葉爾羌汗國,爾等隨我出征。”
林鹿晃了晃手中的聖旨和兵符道。
眾人聽到這話,急忙去召集大軍,很快,三萬大軍就集結完畢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半年前,朕派遣孟文軒率領大明使團前往葉爾羌汗國,欲與葉爾羌汗國修秦晉之好,不曾想那葉爾羌汗國狼子野心,孟文軒在葉爾羌汗國處處禮讓,卻遭到了他們的毒手,朕得知此消息,悲痛欲絕,孟文軒乃我大明的忠臣良將,卻莫名死在異國他鄉,朕決不能容忍,朕決議征討葉爾羌汗國,為孟文軒報仇!”
林鹿高聲讀完了聖旨。
原本調集兵馬的話,隻需要兵符就足夠了,嘉靖之所以寫這封聖旨,目的就是為了軍心,孟繼為何非得死在葉爾羌汗國,為的就是名正言順,為的正是師出有名,名正言順,師出有名,軍心就會擰成一股繩,則無往不利。
相反,倘若名不正言不順,軍心就會渙散,而葉爾羌汗國的士兵為了保家衛國,軍心自不必說。
此消彼長一下,不說能不能滅了葉爾羌汗國,即便是成功了,不知道要多損失多少兵馬,多消耗多少時間。
倘若攻打葉爾羌汗國空耗許多國力,那麼接下來繼續往西打呢?恐怕會遭到無數人的反對,這絕不是嘉靖和周楚想要看到的。
嘉靖的目標從來都不隻是一個葉爾羌汗國,而是要將大明的版圖不斷地往西推進。
“兄弟們,葉爾羌汗國害死我大明使臣,要不要替他報仇。”
林鹿收起聖旨,神情激動地高聲喊道。
林鹿沉默的這一會,三萬大軍之中有些沒聽清林鹿說的什麼的,通過,口口相傳,已經基本都知道了聖旨的內容,此時這些士兵一個個正義憤填膺呢,聽到林鹿這話,氣血瞬間上湧。
“報仇!報仇!報仇!”
三萬大軍齊聲叫喊道,聲勢極為浩大。
林鹿壓了壓雙手,一眾大軍這才安靜了下來。
“既然要報仇,那就隨我出征葉爾羌汗國,滅了葉爾羌汗國,要讓他們明白,我大明的天威不可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