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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西大陸。
狹海。
步入春季,萬物複蘇,光照愈發強烈,在沿海地區,毒辣的太陽已經有些曬人。
十字聯盟總部所在的城市。
遺忘港。
海麵金光粼粼,客船絡繹不絕,奇怪的現象是,客船甚至要比商船更多。
這個港口位於狹海交界地,四通八達,從這裡走海路可以很快抵達各國。
這座城市極度繁華。
中立國,中立海港,被各大報紙評為死人最多的城市,一天最少也得死上一千來號人。
倒不是因為治安混亂。
這裡治安亂的話,那麼世界上就沒安全的地方了。
這裡是賞金獵人的天堂,抓到大犯,就像是兌彩票一樣,門店裡肯定是兌不了,得來殺人博彩中心。
東海和大濕地那些地方不談,又遠又偏,治不了那些亡命徒,西大陸的還治不了?
罪犯滯殺,幫幫處刑吏吧!
每天都有犯人在這裡被處決。
織命結社的叛徒,金瞳獵魔人,昆蘭,已經到了這裡。
他朋友遍天下,這家混完飯吃,又去下一家混。
遺忘港。
一家天空餐廳。
所謂天空餐廳,並不是飄在天上,都格麗那種大城市有,亞蘭有的是錢拋灑,遺忘港還差點事。
隻是可以俯瞰遺忘港的高樓天台餐廳。
“還是內陸的風光好啊。”
昆蘭看著遺忘港鱗次櫛比的古典高樓建築,這裡的房價可不低,算是世界上最高的那一掛了,三室兩廳整下來,得花五六十金龍,還是不包裝修的那種。
他帶著一個術士打扮的黑發女伴,女術士看著他的目光頗為幽怨。
“你這次來,打算待多久。”
女術士咬著吸管,頗為潮流的戴著皮革項圈,時代發展到現在,這玩意兒也算是時尚單品了。
“我是來找我朋友的。”
昆蘭寬大的帽沿壓得很低。
女術士想要抽人了,不滿的說著:“那個斧刑吏?”
她人都傻了,自己一個大美女在這裡你不找,要去找港裡一個籍籍無名的怪胎。
“沒錯,算算時間,再過五六個月,又到了每年一屆的大陸會武了。”
“怎麼……你想去碰碰運氣麼?”
女術士饒有興致。
帝皇弑龍以攝天下,講武論資。
哪怕是十惡不赦的重刑犯,滔天罪孽,隻要參加了比賽,比賽期間,帝皇罩著,沒人敢來抓伱。
若是贏下冠軍,哪怕你是道林格,迪亞茲,還有什麼最近風風火火的李思特,也直接赦免。
贏不了……
大陸會武可不是什麼競技表演,個中高手有修養文化的會饒對手一命,心狠手辣者,殺了也就殺了。
一進武場,生死不論。
“試試看吧,我可能贏不了,但我那個朋友,一定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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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是那個斧刑吏?怎麼可能?就一個啞巴而已。”
“你不明白,他是……死神。”
“你都這樣說?”
女術士合不攏下巴,昆蘭絕對是大陸最頂尖的那一撮人,被他稱之為死神,她倒是要過去瞧一瞧,說起來還從沒親眼見過那個家夥。
“帶我去看看。”
女術士央求著。
半個鐘頭後。
遺忘港外圍,一處無人問津的荒地,隻有幾間破破爛爛的房屋,像是拾荒者居住的地方一樣。
泥地裡堆積著雨後的水窪。
斧刑吏,是個技術活兒,一斧頭沒把腦袋砍下來,是要被上麵的人問罪的。
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上斧頭,一般的小卡米菜市口絞刑架讓民眾泄憤吊死順便扔扔石頭娛樂就行。
狠角色才需要走流程,斷頭台,演講環節,斧刑吏,一條龍,這樣才能壯司法威嚴。
太陽暴曬。
這片荒地有些燥熱。
隨著昆蘭和女術士的到來,一群屋脊上站著的烏鴉驚叫著劃過天空。
“這鬼地方挺瘮人的。”
女術士感覺有些起雞皮疙瘩,大白天這地都這麼陰森。
昆蘭找了所有房屋一轉,也沒看見人影,那家夥去哪兒了?
隻有去處刑場找找。
遺忘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