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自然的,比宇宙創生之前的黑暗還要更可怕的無形恐怖,這樣他們才能臣服於你。
金櫚港的侯爵,烏波裡歐,鱷島,都是這樣做的。
但我可以保證的是,這些人,隻是小角色。
他們不理解有一種強大,可以淩駕自然之上,律令所有凡世之物。”
佐忒撫摸著手上的刀刃,憶著往事,穆隆的馬刀果然名不虛傳。
是的。
今天的竣工儀式很簡單,佐忒隻是將他曾經的作法再來一遍。
在舊亞蘭鎮壓運動的後期,漸漸的,殺再多人也不管用了,起義者和反抗的貴族依舊是遍地開花。
為了長久的穩定,不至於讓舊亞蘭無人可用。
就像獅子在擴張領地時,必須殺掉那頭獅子以及他所有的孩子,這樣才能支配前任所有的女眷。
但人類不同。
太過龐大的利益集團,隻殺掉領袖何其嫡係後代,是無用的。
但在精神上還有可圖。
那就是讓那些人為之自豪,為止崇拜的人,進行公眾處刑,像對待驢一樣,割下雄性象征後置於砧板上,再用大錘砸得粉碎。
很難堪,但卻極其奏效。
隻存在於想象中的威嚴和反抗意誌,都隨著那一錘,徹底湮滅。
而神聖真主教,在穆隆根深蒂固,不僅是每個大城,村鎮中也有寺廟,說是穆隆國教也不為過。
信徒是殺不完的,除非徹底摧毀這個國家。
佐忒也隻好,閹割神祇。
神聖真主教在黑岩城的神官已被搜查出來,現在已經被捆在教堂外示眾,等待著一個合適的人,來粉碎神聖真主的雄性象征。
而使得穆隆國民,放棄那虛無縹緲的幻想。
佐忒認為巴努非常合適,他將是自己……新的士官長。
“但是你失敗了!舊亞蘭已經完了!”
巴努絕不可能去做那樣的事,因為一個外國人的指使,而去殘害同族。
“我說過,真相都是相反的不是麼。帝皇實際恐懼著奧格涅,也將他製成標本,粉碎了他的意誌,他的影響力。將一個本該馬上就分崩離析的國家,延續了將近二十年,這是隻有獵巫機密處,才能做到的偉大功績。
你現在仍然處在烏波裡歐設置的精神迷宮內。
看看黑岩城的人們,勞動所得的教幣能購買到的東西,你已經接近這迷宮的出口了。”
佐忒手上的馬刀交給巴努,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如果他對神聖真主的愚忠,超過了作為生物本能的恐懼。
那麼佐忒也沒有辦法,隻能交給重裝牧師去做了。
權力是一種假象,但卻又真實存在,人本身不受天地所約束,隻是限於他人施加的恐怖。
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佐忒不敢想象愚昧到何種程度的人會說出這句話。
問題,是暴力的子係從屬,是被暴力延伸出來的。
父親,又怎會去解決兒子呢。
世上沒有什麼是刀所不能解決的。
唯一要考慮的隻是。
刀夠不夠快。
巴努從木屋中走出,外麵的日光有些刺眼,下意識遮擋住了眼睛。
而初具雛形的教堂外廣場上,站滿了人,市民,陸軍,真主信徒,被架起來的神官,以及前來觀禮的黑岩城領主。
見劊子手從木屋中走出。
整個廣場的氛圍愈發陰鬱,嚴正以待重裝牧師警醒著任何騷動,已經在整座城裡都布防,來確保今日的行刑順利。
當然如今身處異國,舊亞蘭的方式顯然是不妥的,不用卸甲割下,隻要用木槌粉碎下麵,再粉碎頭顱,兩槌就可以搞定。
莎倫不敢再這個恐怖的地方多留,就如同在雲汐城時,李思特沒有帶她回天國港一樣。
藏在亞蘭鼎盛下的暗流,過於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