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廷糖衣炮彈的食物布施下,還有著勞動換取教幣的規則,這些穆隆人從抵觸到懷疑,從懷疑到相信,從相信到成為。
不僅如此。
烏波裡歐人望已經完全沒有了,但穆隆和亞蘭軍隊有仇的也大有人在,一下子曲線救國了屬於是。
雖然有點無恥,名義上是龍主信徒,實際上是穆隆偽軍,但有教幣拿,也是打亞蘭軍人,有什麼不妥?
在拿到手的實際利益前,神聖真主,也得沉默。
以巴努為首的穆隆地方裁決所已經辦了起來,浩浩蕩蕩千來號人,教廷有的是錢,哪怕偽軍也是皮甲精良。
穆隆耕地較少,畜牧種群相對發達,擅長騎馬,這一千輕騎經過簡單訓練後,不說水平有多高,依然是賊配軍水平,但也要比海盜土匪之流強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沒得商量了,不過諸位大可放心,我隻進城,不殺人,繼續開始炮擊吧。”
佐忒對列成一排,殺意森嚴的炮手下令道。
反抗者可以殺了,順從的人還可以打殘,總之隻要之後不乾擾自己的橫推就行,一口氣全部拿下。
鱷島深知,黑岩城在佐忒那,就算他的魔晶儲備被打空,通過鐵路也能源源不斷的補充,不知道他哪來的底氣這麼狂。
銀月城的防守已經撐不住了,士可殺不可辱,若隻是屯守城中,被他們搶了功勞,也就罷了,自己的軍銜還保得住。
可在軍部傳出,自己的隊伍被教派的人給打了,那才是恥辱中的恥辱,肯定會降級的。
可對方來勢洶洶,裁決所是上了高強度的,這種規模的武裝,偽軍加重裝牧師加時之劍,輔以各路魔導武器,破城後並不是對手。
三名比龍都還更稀有的邪龍裁決者,隻負責殺龍,對其餘戰役並不關心,必須保留全部精力,以鬥惡龍。
魔導大炮繼續開始發射,鱷島也想搬出大炮對轟,但魔晶儲備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他頭腦風暴,必須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阻止這神經病,自己也有台階下……
堂堂大將,何時遇到過這種窘境?
砰的一聲巨響。
終於攔截光束炮的魔能回路已沒有儲備資源,緊急架起來的六邊奧術棱麵光幕隻是閃爍了幾下,隨後被大炮貫穿。
霎時間本就在震蕩中有些破破爛爛的城牆被穿出一個大窟窿,土石崩裂,一塊塊上噸種的大石頭倒飛而出,有些砸在了民居上把房子衝垮,有些砸在市政磚石街道上,深深嵌了進去,本就是荒原之中,更是煙塵滾滾,蔽去些許光芒。
佐忒也在揣摩著鱷島的心思,他肯定是在琢磨最好的解決手段,但不出所料的話,可能會說這是他和自己之間的私怨,無關王廷與教派,要用決鬥來解決。
這樣也好。
快點宰了鱷島,快速入城,北境大監獄暴亂的主犯還等著自己去收拾。
當年李思特用腐蝕藥劑,放出了很多北境老炮兒,而這些老炮也知道單絲不成線,必須把最深處最狠的家夥放出來,暴亂才能成功。
仔細想想……
佐忒記得當年是赫尼德還有哪兩個人來到最深層,把自己給放了,沿途掃蕩所有守衛,這些家夥才有機會從防守嚴密的大監獄逃脫。
李思特嗎?說起來是整起暴亂的主謀之一,有些淵源,隻可惜,與自己作對。
果不出佐忒所料。
就在下一輪炮擊又要馬上開始時。
“王廷和教派的確在很多方麵存在分歧,雙方的策略也都是和而不同,爭而不傷,你白費力氣破城,也是無用功。也的確總要打一場,你我的上峰把時間地點選擇了穆隆,而人物,顯然是你我兩個犧牲品,這樣也簡單,不傷國力,你我一對一,生死決鬥,如何?你贏了,城中軍健會配合你所有行動。”
兵臨城下,劣勢巨大,難以逆轉,這是鱷島所能想到的唯一解決方案,真讓佐忒攻了進來,自己大級彆連降,還不如死了。
佐忒旁邊的神職人員副官都聽傻了,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現在是你處於絕對下風,插翅難逃,居然也敢提條件。
“好,如你所願。我已問天買卦,卜定凶吉,你今日……必死無疑。”
佐忒穿著“十方大滅”,持無名巨刃,看上去跟湮滅領域的魔人大君似的。
教派這邊的人紛紛目瞪口呆,巴努也是傻眼,更彆說半外援性質的邪龍裁決者了,這人……是相信自己絕對無敵麼?
“哈哈……”鱷島大笑兩聲,不過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耄耋老者,說話竟如此硬氣,“行,上前與我城下一戰。”
鱷島就準備翻下城牆,可就在此時。
哪怕是馬匹的速度,比起龍來,也像是輪椅和法拉利飆車。
大陸會武已經開始了。
帝國競技場正打得熱火朝天,這邊必須也速戰速決,要是薩勒特消息爆了,穆隆這邊還是爛攤子,佐忒活蹦亂跳,那才是真的談笑風生中打出幾幾。
爪即利劍,鱗即鋼鎧。
振翼的瞬間,天崩地裂。
那是一頭翼展接近百米,鱗片為怪異紫黑色的巨龍,於天際處翱翔,翼翅飛旋之間,蕩起的強風,震散周遭幾裡的灰雲。
霎時間撥雲見日,碧朗晴空,毒辣的烈日蒸出熱浪讓空間扭曲氤氳。
眨眼之間已經飛馳到銀月城上空,那速度太快了,幾個呼吸間從天幕俯衝而下,剛才還僅有黑點般大小,片刻間,已是古老猛獸掠來。
能將大地都烤到瓷化的紫黑色龍息,這道火柱卷起數百米之長,如同天罰降臨,神威不可抵擋,噴射向銀月城,沿著中央街道無差彆殺戮。
城裡的陸軍哪怕穿著再好的鎧甲,也一瞬間燒成鐵水,骨頭都刹那內化作飛灰汽化,磚石建築還有街道更是像瓷器一樣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一片焦土。
本就因龍吟士氣低迷,城中陸軍這下子更是炸鍋。
嘉爾塞克可是黑帆的最大股東,股息是她分得最多,雖是臨時起意,玩玩也無所謂。
這種陣仗,那種毀天滅地的氣勢即使隔著好幾裡遠,傳到教廷這邊也是讓人全身汗毛倒豎,像是內心中有個小人在尖叫著讓自己離開一樣,頭皮發炸,肝膽顫動。
佐忒則天崩於前而不驚,露出怪異的獰笑。
這次穆隆之行對他來說怎樣的無所謂,最大的威脅還是那天所發現的兩頭龍,這次……你就跑不掉了。
隻要限製那物種間無法逾越的機動性,佐忒自一刀斬之。
“都彆發愣了,該你們工作了。”
佐忒招呼著邪龍裁決者。
嘉爾塞克飛得太快。
李思特一眾人,正在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