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三伏沙翻痕似浪,孤城薄暮風急響疑雷。
落日殘霞一丈秋,烽火城東百尺樓,一點飛鴻影下。
君臨劍主,如人得誌,而縱橫四海。
“不求連城璧,但求殺人劍。”
李思特躍下城樓,意上心頭,攬過龍女腰肢,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饒是匪寇之流,大權獨攬,佳人在懷,哪怕是一芥海盜,怎能不算睥睨天下?
嘉爾塞克隻是狂翻白眼,你可能不知道東海之王是什麼概念,大意就是出生裡的出生,也是讓牢李裝上了。
隻是體力有些不支,暫且由他。
“什麼遠古版本,殺人劍早就他媽刪了。”
腳力最快的雷恩,率先抵達了銀月城下,龍的戰略價值實在太高,法芙娜是假麻子,嘉爾塞克這山裡的真麻子來了,哪怕是堂堂陸軍大將鱷島和他的亞蘭雄師,也直接歇逼了有什麼好說的。
雷恩雙手插兜,學著K走路,撒旦撒旦撒旦。
李思特眉頭緊皺,豎子安敢敗我詩興,但考慮到雷恩都這樣了,他都是腦癱了,為什麼還不順從他呢?
“我尼瑪,有點恐怖啊喂。”
雷恩有點不詳的預感,因為銀月城外有些過於空曠了,並且整座城池燃燒著熊熊烈焰,火光衝天,殘陽如血浸沒天際,雲層化不開的猩紅濃鬱,荒漠中風卷狂沙。
此行的最終戰略目標,佐忒還沒有動,立在二三十裡開外,一台台魔能製導的大炮都是架著的,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些鐵罐頭還有鐵麵兜鍪的時之劍,所傳來的森嚴殺意。
這種氛圍感,雷恩感受過三次,一次是在林登城密港,一次是亞蘭內鐵路丘陵地帶,還有一次是在狗海盜老窩。
你媽的,這種感覺,又像是要打博斯戰似的。
馬蹄獵獵,芬所率領的大部隊也已經趕到。
銀月城已經徹底失去了戰略價值,隻是還在燃燒的殘垣斷壁罷了。
奠定穆隆局勢的最終之戰,竟是在銀月城外的荒原,芬如是思索著,考慮到佐忒已經掌握了科洛爾高地,烏波裡歐帶著他的軍隊在西線作戰,但那邊的壓力並不大,佐忒的主要力量以及他本人都在東線。
事情遠超芬想象的順利,他本以為拿下銀月城還需要費一番工夫,除了九百年前把龍投入戰爭的古雷格龍騎以外,那隻是傳說,並沒有任何馴服龍用於實戰的先例。
牢李馴龍高手了屬於是,以最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的代價,就把鱷島給做了,至於佐忒,前朝餘孽而已,不足為慮。
沃爾曼看著燃燒的城市,以及不斷外逃躲避火災的市民,哪怕其中混有丟盔棄甲的亞蘭軍士,也是潰兵,構不成威脅了。
沒有理由連這些市民也一並砍殺殆儘,戰略目的達到就行了。
戰場並非兒戲,那些歌劇裡演的搶人頭比賽假到離譜,並沒有為沒機會手刃陸軍感到遺憾,沃爾曼眺望著遠方黑壓壓一片的宗教神棍。
他知道大的要來了。
在短兵相接的陣地中,一邊人被砍死了百分之三十還不崩潰,就已經是鐵軍了,士氣遠遠要比想象中的更容易崩潰,人都是惜命的,一旦有敗北的征兆,在第一個人你給路大油之後,人均你給路大油。
而宗教的人並不這樣想,終於要死了,那是福報啊,是要見龍主的。
察覺到了沃爾曼的躍躍欲試,芬趕緊製止住,大濕地絕對是能排上亞蘭世仇TOP3的,這些蜥蜴和亞蘭作戰有把符加成,但現在是急不得的時候。
“佐忒退可守鹽湖城,黑岩城。與鱷島受製大陸會武軍部洗牌內鬥不同,亞蘭所築鐵路依舊為他們所用,後續輜重援兵都可通過黑岩城前段鐵路源源不斷的抵達,這些宗教神棍貿然去殺,是殺不光的,必須誘敵深入,一擊製敵,擊殺其頭目,才能扼製其橫掃之勢。”
芬勒馬停駐,看遠處佐忒大軍未動,也提案彆貿然出擊,哪怕是有龍在這邊,也得步步為營。
另外法芙娜雖然也跟在隊伍中,但沒有人指望她賣命,一旦出現什麼判斷之外的事,法芙娜就該立馬回天國港候著,彆來摻和這裡的事了。
夏迪眉毛一挑,芬說得在理,隻是此人自視甚高,劈頭蓋臉來一大串,略顯僭越。
“既然是芬大將軍的提案,那肯定有理。”
李思特也令黑帆所有人馬按兵不動,暫且就待在銀月城邊上,看看佐忒要怎麼玩,他媽的,按理來說還是自己十一年前把他給放出來的,小佐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沒見過黑社會啊。
看李思特這樣說,夏迪也讚同提案。
哪怕是夏迪這種老好人,也明白黑帆和以前不同,現在的攤子巨大,坐擁天國港掌握整個東海從而向所有大陸沿岸輻射,有資格躋身第一梯隊盈利組織,這單齊活兒,那妥妥進去了,真真意義上了牌桌,不是什麼小咖了,比道林格還牛逼,是跺跺腳大陸都要震一震的巨無霸。
而眾多骨乾繞是有混社會的同夥之誼,但也各懷鬼胎,芬要是想另立山頭,那還真的有點鎮不住。
但大敵當前,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避稅太多就該狠狠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