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芙娜身著的黑色西裝已經有些殘破,銀發失去光澤顯得有些黯淡,纖細的手臂卻蘊含至極的力量,手指在半空中撫過,寒冰凝結成了劍脊隨後開始瘋漲,轉瞬之間超壓縮不知有多種重的寒冰特大劍被她握在手中。
讓佐忒感到極度意外,爬蟲竟也有情緒,不過也是低等構造罷了。
已經解決了一隻,隻剩下這頭小的了,得儘快完成拆卸把屍首發往亞蘭帝都,趕在九號之前。
對他而言,法芙娜手上的玩意兒隻像是玩具。
“舍棄了引以為傲,隻有龍才能施展的毀滅性術式,轉而想用這種方法戰勝我麼?”
佐忒甩了甩無名之刃上的龍血,這血液如沸水也一樣溫度高到可怕,灑在地上還蒸騰著濃煙。
在鹽湖城外的戰鬥,這兩隻龍已經吃儘了苦頭。
在三十多年前的獵巫運動恐怖鎮壓期間,不知獵殺了多少巫術黑魔法師,而這些禁魔的蠱蟲,無疑是佐忒所搜尋到最強大的秘藏。
根據那名已經被處刑的術士手劄,他從異空間搜尋到的這些蠕蟲,與“原初之暗”有著某種本源聯係,但生存能力極差,哪怕是農夫用手掌就能摁死一大群,在這名術士對種群的調校優化下,可以讓它們寄生在人體內,構成禁魔拘束。
一切涉及到事物基本性質框架外的單位,都能毫不費力的吞噬,就像是根本沒有底部的深淵,也不知道通向了何方,像是某種為了防止維度崩壞的限製器。
幾乎所有術對佐忒都是無效的,而這隻化為人形的龍,會作出這種舉動,佐忒也可以理解。
種族的差距,即使法芙娜沒有穿戴魔紋構築的鎧甲,但那誇張到離譜的巨力和速度,竟也不遜色於穿著十方大滅的佐忒。
刀光劍影倏然碰撞在一起,光是紊亂的氣流波動已然在地上犁出繚亂複雜深坑溝壑。
法芙娜一味的狂攻,看似沒有一點章法,卻是本能的用著奧克斯在天國港教她的技巧。
一招一式間大開大合,本是講究攻守兼具觀察對手出招一擊製敵的劍術,可比泡沫板還要輕的超重寒冰特大劍,在法芙娜手上用出來可不是那麼回事,快到肉眼難以辨清的速度極致的淩厲。
寒冰特大劍被佐忒不斷斬出裂痕豁口,卻被法芙娜源源不斷注入力量,瘋也似的揮砍。
狂暴的冰屑在城中與那些火星輪舞形成了奇景。
佐忒遊刃有餘,毫不費力戲弄似的和法芙娜有來有回,他感覺有些熟悉,在狹海的外來人口管理沒有成熟之前,這片黃金水域魚龍混雜,有一段時間內鏡海的鮫人海盜團在此地最為猖獗。
舊亞蘭也有數個沿海港口,佐忒也去負責過一段時間清除海寇,真是稀奇,龍從鮫人那裡學劍術。
饒是佐忒平生也是頭次見。
“到此為止,顯現真身!”
佐忒不是很懂殺龍,化成人形後,不知道死了是什麼樣,還是把她本體逼出來再殺。
法芙娜可不是什麼乖乖女。
“顯現你媽呢!”
法芙娜一劍穿出,那寒冰劍刃開始誇張的狂漲,她能讓大海都凍出一條可以行走的路徑,何止是這個。
恐怖的死亡冰柱觸之即凍為冰雕,電光石火間飛漲出十尺,百尺,千尺,朝著佐忒穿去,隻一霎寒芒便像光一樣射來,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佐忒架刀擋住,雙腳深陷地麵,依然被這冰柱推出數百米,犁出長長的溝壑。
沒想到的是這條小還要比大的要棘手一些。
在龍的至極力量下,哪怕十方大滅加持,也有些吃力。
那暴力的冰柱還在推進,佐忒眉頭一擰,雙腿受身彎曲猛地躍起連續踏地俯衝逆流而上,破空聲像是人形的箭矢,他斬得比法芙娜釋放得還要更快。
幾個呼吸間。
整座城市漫出的冰屑像是在下雪一樣。
佐忒已經近身,一刀斬向法芙娜脖頸。
“該死……”
夏迪已經顧不上這些難纏的時之劍,氣勁流轉於手中一劍斬退敵人,讓酒井千代來對付他們,他自己則朝著法芙娜那邊奔去。
但太晚了。
哢的一聲,分金斷鐵。
無名之刃砍在了法芙娜的脖子上,鮮血直流,法芙娜的血竟然也呈奇詭的燦爛銀色。
就在夏迪以為法芙娜頭顱落地時。
無名之刃隻砍進了脖頸半寸,法芙娜雙手死死鉗著刀,嘉爾塞克還沒死,在佐忒上方用出了最高強度的重力法術。
哪怕有禁魔拘束,但也起效了一瞬。
佐忒腳下的土地完全壓實下陷了半米,方圓數百米本就是殘垣斷壁的房屋徹底壓垮,大地也呈現蛛網狀的裂紋。
及時救了法芙娜一命,她連忙後退用手堵著脖子上的傷口。
夏迪也已經趕到。
本來時之劍就根本打不過,夏迪一離開,川徹千代那些船長海盜更是陷入苦戰,再想到城外黑壓壓一片的罐頭大軍。
夏迪難免不泛出一些絕望,白化病導致紅瞳看著佐忒,這人,似乎是不可戰勝的。
法芙娜是黑帆的重要財產。
“曆練已經結束了,你趕緊飛回天國港,沒人追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