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晝月深吸了一口氣,“取子箱不見了。”
剛才一路走過來,沿途的許多天選者站起身祝賀,她專門記下了那幾個保管隊伍的座位。
按照之前的順序,取子箱應該在戰鬥國手上。
台下光線黯然,燭台照出蒙蒙一層光亮,每張桌子上麵都空空蕩蕩,取子箱不見蹤影。
以取子箱不安穩的特性,一旦離開了保管者的視野範圍,就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
取子箱……
時厘身上也泛起一陣寒意。
獎杯的底座足夠容納下一個取子箱了。
要是她剛才貿然上手接過了獎杯,恐怕現在已經在萬千觀眾麵前化作一灘膿血了吧。
好在春奈昨天近距離接觸過取子箱,雖然無法準確感知出來,但那種危險感還記憶猶新。
獎杯不能碰。
她們也不能公然拒絕頒獎。
不然就是在質疑頒獎典禮的公正性。
這裡的詭異不會放過她們。
眾目睽睽下,時厘的獲獎感言很快說完了。
她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皮,還準備補充兩句對未來的展望,導演已經將獎杯重新遞了過來。
時厘總覺得對方眼裡那份隱秘的期待更滾沸了,仿佛已經預見到了下一部作品素材的誕生。
時厘回以笑容,餘光望旁邊瞟去。
隻一個眼神過去,裴望星立馬心領神會,直接前踏一步,雙手抓住躍馬雕像往上一拔。
導演臉色微微一變,雙手不自覺收緊,正要開口提醒她獎杯比較重,應該托住底部。
就聽見“哢嚓”一聲脆響。
釘死在底座上的馬蹄和底盤當場分離。
她把獎杯生生地給掰斷了!
隨著這斷裂聲傳來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你……你們……”
導演的眼鏡驚得掉在了地上,摔得稀碎。
“什麼情況?”
“獎杯怎麼裂了?”
“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呢……”
台下的天選者都是敏感肌,一點細微的風吹草動就能浮想翩翩,迅速捕捉到這個信號。
浪漫國選手低聲交流了幾句。
耶蓮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問:“取子箱呢?”
眾人的座位分散,頒獎典禮的危機接二連三,大家的注意力早就從取子箱上轉移到彆處。
耶蓮的這一句話,瞬間把大家的思緒又重新拉回到了這上麵,引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正好,她隔壁就是戰鬥國一行人。
戰鬥國選手向來話少,也懶得和旁人解釋,但此刻周圍的視線裡明顯帶上了質疑和審視。
葉戈爾**答道:“我們更換了順序。”
天選者到達場地後,主辦方才提供具體的節目流程單。他們之前在酒店裡草草定下的保管順序,和幾支隊伍的舞台表演出現了衝突。
紅毯之前,其他幾國一致提出調換順序,想到前兩輪的交接還算順利,葉戈爾沒有反對。
這句說完,他不再解釋任何,目光在人群裡不斷逡巡,尋找本該看顧取子箱的隊伍。
不遠處,天選者覺察到這道銳利的視線,四目交彙的瞬間,立馬心虛地將目光移向了彆處。
耶蓮心底微微一沉。
看來取子箱果然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