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
紀念品商店裡,走進了一個年輕男人。
昏昏欲睡的店員抬起頭,臉上的笑容在看見來人時一愣,“傑克先生,您的物品已派人送達。”
時厘擺出一副矜持的姿態:“知道了,再給我們這套,這套……還有這套,現在拿走。”
她選擇的都是黑色鬥篷。
“好,好的。”店員低頭看似在包裝商品,眼球卻偷偷上翻打量她,眼珠子不安地轉動,一隻手已經伸到了櫃台下方紅色警報按鈕的位置。
時厘微眯起眼睛:“你在做什麼?”
她微微提高的音量,讓門口晃動的那道身影一頓,洛根走了進來,“發生什麼事了,傑克?”
紀念品店員看到,傑克和它白天帶來的那位朋友交談了幾句,才轉過頭抑製著怒氣嗬斥道:
“你還在磨蹭什麼?真不敢相信菲盧斯居然會留下像你這樣辦事拖拉的員工在這座島上!”
店員原本快要碰到警報按鈕的手,在看到洛根的時候,瞬間如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它連忙拿起選好的鬥篷和麵具,再也不敢抬頭多看一眼,嘴上結結巴巴:“對……對不起,請您原諒我剛剛的行為,我馬上給您包好!”
等到這些可怕的客人們離開商店,它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拍著胸脯大鬆了一口氣。
它怎麼能懷疑這位先生和白天不太一樣呢?
島上又不是沒有在一天時間內變年輕的客人。
一離開商店,時厘飛快地將鬥篷換上,遮去了大部分麵容,在漆黑的夜晚更加隱蔽。
手機定位上,裴望星已經消失了好久。
時厘一開始還能看到甘晝月和春奈兩個閃爍的光點,但沒過多久也被吞噬了,在地圖上消失。
這座島嶼實在古怪極了。
洛根同樣換上了那身鬥篷,他抬起頭時,發現時厘的目光正注視著遠處的海麵。
那片海域上空彌漫著一層厚重如同化不開的墨汁般的大霧,那霧氣詭譎無比,在海麵上流動翻湧著將整座島嶼都封鎖了起來。
洛根也注意到了。
“霧氣在流動,卻沒有一絲風聲。”
島上的植被茂密,高大的樹木和繁茂的灌木叢到了晚上就成了影影綽綽的黑影,細長而扭曲的枝乾纏繞在一起,在黑暗裡窺視著一切。
島上的警衛和侍者也消失不見了,整個島嶼陷入寂靜,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這種情況下,時厘反而沉靜了下來。
“誒,反正你熟,要不你來分析分析,這些上流人士俱樂部到底是個什麼心理?”
“?”洛根覺得時厘又在找機會罵他。
他吸了一口氣,沒好氣地說道:“財富和權柄集中在少數人手裡,它們空虛的內心還想繼續向上追求,就開始相信外星和宗教的神秘力量,認為獻祭純淨的、具備能量的東西……比如純潔的孩子,或者被公眾喜愛、有影響力的明星藝人。
那些削尖了腦袋往上擠的人,就隻能拋掉一切向上爬。不上不下的狀態,就會成為被隨意處置的耗材,就像一座運行中的大型機器,哪個部位缺少能量了,就把普通電池放進去,維持運轉。”
唔,看來這就是黑馬的目的了,時厘想。
這個俱樂部裡有那麼多高階詭異,甚至背後可能還有最接近「它」的其他標本的身影
黑馬想要“笑到最後”,不在任一環節淪為棋盤上的棄子,就要想儘一切體現自身價值。
嘖,沒想到擺爛到死的男爵大人,臨到頭居然基因變異生出了個事業心爆棚的好大兒。
“傑克那麼看好你,你就一點都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