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眠身著紅色織金鳳袍,身姿挺直蓮步輕移。
她素手柔荑,緩緩打開讓位詔書。
一時間,殿堂內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她手中那卷詔書之上。
南良官員忍不住高聲念道:
【朕名良爍,對大聖太子妃柳家嫡女柳眠眠一見傾心,再見鐘情。
然朕之身日漸衰弱,力有不逮,心餘力絀。唯盼來生能與她再續前緣。
故而朕將退位讓賢,北良相贈於大聖太子妃柳眠眠。
自即日起,柳眠眠為北良王。】
官員念完詔書,南良的宮殿中鴉雀無聲。
一見傾心,再見鐘情?送個王位?
這是什麼瘋批?
誰信?
喬王後第一個就不信。
她同南良王虛與委蛇,噓寒問暖的相處換不來一顆真心,換不來一個王位。
這獨守空房三十來年的苦楚,誰懂?
憑什麼同為女人,柳眠眠就能騙一個王位?
她不服!
誰年少時不傾國傾城,風華正茂?
憑什麼柳眠眠讓人一見傾心?
這詔書喬王後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她眉頭輕挑,眸中帶著狠戾之色。
她放在身側的手悄然攥緊了手帕,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咳咳!”喬王後輕咳一聲,直直的看著南良的一名官員。
收到暗示的官員他身形微微一震,隨即整理了一下官袍,穩步上前兩步。
他拱手行禮,朗聲道:“微臣有一事不明,請大聖的太子妃解惑。”
柳眠眠定睛一看!
哦吼!
這大臣就是喬王後的青梅竹馬,老相好啊!
這相好好,呸!老大人長得好。
比久病不愈的南良王長的好,好太多了!
閆大人身姿挺拔標板溜直。
一襲暗紅色的官袍妥帖地穿在身上,衣袂隨著他的走動輕輕擺動,透著幾分灑脫。
南良王一身紅色麒麟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滿身的病態。
姓閆的官員肌膚潔白如玉,南良王肌膚蠟黃如橘。
姓閆的官員眉毛黑如墨,南良王因久病雙虧,眉毛花白稀疏。
姓閆的官員眼眸炯炯有神,頜下蓄著一部整齊的胡須,胡須色澤烏黑,間或夾雜著幾縷銀絲,修剪得精致有型。
南良王眼珠暗黃雙眼無神,頜下無須。
兩人一比,高見立下。
喬王後驟然回眸,看見南良王正襟危坐在麒麟寶座上,麵色如金紙,咋看咋猥瑣。
喬王後越看越嫌棄。
喬王後轉過頭,看向閆官員。
剛才還因南良王而滿是嫌惡的眼神,此刻在轉頭的瞬間,她換了另外一副模樣。
她眼神中滿是愛慕,比少女懷春還純。
原本緊蹙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眼角眉梢儘是柔情蜜意。
就那麼毫不避諱的看著姓閆的官員。
她已經同南良王撕破臉,不怕了!
眼神就曖昧啦!
喬王後用眼神告訴群臣,她同閆大人有一腿。
艸!
劍拔弩張呢!
逼宮呢?
娶兒媳婦呢?
嗨!
氣氛突然又曖昧起來。
柳眠眠突然有些後悔,用食指戳戳謝淩淵的胳膊,把詔書遞過去。
沒忍住問道:“表哥,帶瓜子了嗎?”
看戲得有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