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深人靜。
“小包子本宮的…嗯哼!那個呢?”
小包子充耳不聞,假裝聽不懂。
“小包子?”
小包子垂著頭從箱籠中找出一件月牙白裡衣。
“殿下您說的是這件嗎?”
謝淩淵冷哼一聲。
小包子頷首垂頭從箱籠中又找出一件天青藍的裡衣。“殿下您說的是這件嗎?”
謝淩淵冷笑一聲。
小包子撓撓頭道:“也不是這件啊?那奴才再去找…”
片刻後…
小包子從箱籠中掏出一套東方既白色裡衣。
“殿下,您說的一定是這件。”
謝淩淵哼也不哼,笑也不笑放下手中書,拿起身旁連弩慢慢擦拭。
“嘿嘿!”小包子見狀一拍額頭,“嘿嘿!主子是找那件緋色錦緞照薄紗的外套對不對?”
“知道還不快去拿過來…”謝淩淵放下手中連弩,重新拿起手邊的書——農桑通要。
“主子,夜深燭火傷眼睛明日再看吧?太子妃娘娘還在等著您呢!”
“你知道夜深,還不把衣服找出來?”謝淩淵眉頭一蹙。
找啊?找啊?找朋友,小包子提腳就往殿外走。
“你去哪?”謝淩淵抬起頭,隻看見小包子的褲腿子。
——
這一宿……
天光泛白,柳眠眠沉沉睡去,謝淩淵長歎一聲,他的緋色紗衣都未拿回來。
謝淩淵長臂一伸把懷中的人摟的更緊,低聲道:
“眠眠若是有官員上書讓你廣納後宮,你當如何?”
“眠眠,你一定要跟他們說你非謝淩淵不可,聽見了嗎?”
“若是南良官員不上道,還接著上書讓你廣納後宮。
你便說大聖太子不好惹,若不想兩國交戰,就老實的眯著。”
“眠眠,你聽見了嗎?”
柳眠眠——呼呼呼!她渾身酸痛,已經睡到了二道裡能聽見個嘚兒!
謝淩淵不死心又晃了晃,柳眠眠…呼呼呼…
天光泛白,謝淩淵仍舊不死心捏了捏柳眠眠的鼻子。
“啪!”
“閉嘴!”柳眠眠嘟囔一聲,腦袋拱了拱,拱到謝淩淵的頸邊沉沉睡去。
謝淩淵身子一僵,頸邊溫熱的吐息讓他身子一緊。
他唇邊溢出一抹,剛要伸出邪惡之爪。
隻聽殿門外的內侍尖銳的聲音傳來:“王上,王上時辰到了,該上早朝了。”
“王上,大臣們都候著呢!今個還有幾件重要的事等著您定奪呢!”
“王上!”
——
殿內的人“啪!”一巴掌拍在謝淩淵臉上,謝淩淵唇邊溢出一抹笑道:“眠眠,起床了。”
柳眠眠翻個身,嘟嘟囔囔道:“謝淩淵,你該上朝了。”
門外的內侍又道:“王上,奴才們進來伺候您梳洗?”
“嗯哼!”柳眠眠嗯哼一聲,貼著牆角沉沉睡去。
謝淩淵不由得苦笑一聲,他在大聖寅時起床,到南良還是寅時起床。
這太陽就非得升起來不可嗎?
謝淩淵輕手躡腳掀開被子,悄無聲息的從雕花麒麟床上下來。
他借著微弱的光,緩步走到屏風旁,從屏風上取下衣物,一件一件套在身上。
謝淩淵身為太子,卻不需要他人伺候穿衣穿鞋,他從五六歲起便自己穿衣洗漱。
他娘他外祖母都不喜被人伺候穿衣洗漱,他也不喜。
他不知他親娘是什麼樣子的,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腦中關於生母親的樣子,都來自於他娘的描述。
他娘說公主昭嬌俏可愛,眉眼彎彎像春日裡的桃花,心思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