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南微笑著扶起塗展父子,語氣溫和卻意味深長:“塗先生,您言重了。正如您所說,當時彼此都不知情,誤會難免。若非服四叔提及,我也不知我們竟有如此淵源,所以一切皆是誤會一場。”
這番話裡暗藏玄機,讓塗展心頭一緊,差點又要跪下。好不容易站穩,姬南向他們介紹了老圭和褒五。當塗展得知眼前這位白胖無須的老男人竟是褒五時,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幾乎又要跪倒。在妖族中,服四與褒五等人的名聲可絕非善類,隻是服四常年在前線廝殺,露麵頻繁,而見過褒五真容的人則寥寥無幾。
雙方落座後,塗展從兒子手中接過一疊厚厚的賬本,鄭重地放在姬南身邊的案幾上,隨後向姬南深深三拜,聲音洪亮地宣誓:“塗山家洛邑支脈家主塗山展在此立誓,自今日起,我塗山家洛邑支脈正式投入姬南殿下門下,永不背叛!此事我已上報塗山家主脈,並得到主脈的認可。從今往後,我洛邑支脈唯姬南殿下馬首是瞻……”
塗展繼續說道:“……三年前,殿下找到我,希望我脫離天究殿,加入您的麾下。當時我雖然心存疑慮,但也做了一些準備。這些賬本記錄了我洛邑塗山家在全國各地的店鋪、礦山、莊園及各項生意,請殿下審閱。”
姬南輕輕拍了拍賬本,示意塗展坐下,隨後笑道:“塗先生,今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氣。我想知道,你此刻轉投我門下,天究殿是否會追究?畢竟你為天究殿打理生意已有百年之久。”
塗展答道:“此事並不難處理。我們與天究殿一直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他們為我們提供擔保和武力支持,而我們則負責打理生意、提供資金周轉。來之前,我已經將屬於他們的生意歸還,並為了防止報複,著手關閉了在他們領地內的一些店鋪和生意,將它們轉移到了天傷殿的領地。隻要天傷殿能為我們提供武力保護,就無大礙。況且,天究殿目前實力大損,正忙於追捕凶手,估計無暇顧及報複……”
姬南笑道:“塗先生真是考慮周全。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是投入了我的門下,那麼今後給你提供保護的就是我姬南了,和天傷殿沒有任何關係,隻是天傷殿不會找你的麻煩罷了。另外,關於你的資產,我可能需要做一些調整,不知你有何想法?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把話說清楚比較好,以免日後產生誤會。”
塗展神色肅然,恭敬地答道:“洛邑塗山家既然已加入殿下門下,一切全憑殿下處置。”
老圭和褒五看著塗展如此識趣,滿意地點了點頭。
三日後,塗展帶著滿臉的笑容離開了暮日山,他需立即趕回向老祖彙報此行成果。對於此次拜訪,他感到非常滿意。塗山家將全麵融入姬南的體係,雖然失去了部分財富,但換來了更大的發展空間。姬南並非貪婪之主,為塗家留下了足夠的利益。
而塗圖則留在了暮日山,成為了姬南的私人賬房先生。
塗佩佩則繼續留在了虞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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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灑滿龍潭峰,暮日山山主彤序精神煥發地走出獨居的院落。身為暮日山曾經的三位神滿境大修士之一,他獨自擁有一座山峰——龍潭峰。即便在他成為山主之後,也未曾搬離,因為他早已習慣了這裡的風光與寧靜。
昔日的主峰青石峰,在上次大戰中已化為殘垣斷壁,如今隻剩下一座小山包。彤序輕輕揮手,驅散了前來請安的仆役,隨後禦風而起,前往暮日山如今的主峰——梧桐峰。
梧桐峰上,新的議事大殿巍峨聳立,殿宇層層疊疊,氣勢恢宏,比以前更加雄偉壯觀。議事大殿前,寬闊的廣場地麵全由嶄新潔白的大理石鋪就,兩側新建了文事殿和武事殿,遠處的幾處山峰也正加緊施工,準備開辟新的道場和住房。
儘管已經陸陸續續召回了一些執事和弟子,但總人數加起來還不足以前的三分之一,高端戰力更是稀缺。這樣的狀況,若不及時改變,暮日山恐將逐漸衰落。
為了應對這一危機,彤序前幾日已派那個吳長老下山,挑選年輕弟子,招募仆役上山。
他暗自慶幸自己的預見性,若當時沒有挽留姬南一行人多住三個月,恐怕荀起和河夏氣勢洶洶找上門來時,自己早已被打成殘廢,山主之位也會拱手讓人。回想起那個黑胖大漢的戰鬥力,彤序至今仍心有餘悸。
此前,為了給自己壯膽,也為了顯示自己山主之位的正統性,彤序在觀禮之後極力挽留了前來觀禮的姬南一行人。姬南思考再三,最終勉強答應小住三個月。
想到姬南一行人,彤序心中便湧起一股寒意。他時常會想起前任山主藤葦口吐黑血、胸前冒出黑色劍尖的慘狀。那景琨可是藤葦的關門弟子,視同子侄!上山已有三、四十年,竟是天傷殿刑堂的潛伏弟子。由此可見,天傷殿對暮日山的滲透早已開始,不知何時便已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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