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奇的是,姬南的皮膚之上,竟紋刻著山川與鳥獸的圖騰,其中三座大山青翠欲滴,栩栩如生,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高耀伸出手指,指了指姬南身上的軟甲,嘖嘖道:“身上好玩意不少啊,這是一件法寶吧,我說剛才怎麼能硬抗我分身的數次攻擊。”
在東南諸國凶名昭彰的春熙堂高耀,雖然一開始輕敵失了先手,但是經過大費周折的苦戰總算最後占了上風。此刻,高耀的神情很是不自然,和這麼個年輕後生對戰這麼長時間還沒拿下,也算是丟大人了。
周圍的廝殺還在繼續,雙方已經出現損傷。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與肅殺之氣。然而,外來的野修們卻顯得遊刃有餘,身形矯健,動作敏捷,眼神狡黠冷酷,顯然還未使出全力。
展恒和矮小身影算是勢均力敵,客棧已經徹底的毀了。
戊火在客棧外對老仙師的戰鬥也是旗鼓相當,雙方打得有來有往。
庚施對戰兩位春熙堂的高手已穩占上風,兩把短劍逼得兩人毫無還手之力。
姬無方絢爛華麗的術法打得對麵烏越部幾位修士苦苦支撐,隻是姬無方好像對烏越部的術法和符籙之術很感興趣,並不急於求勝。
門外那邊打得酣暢淋漓。
春熙堂本來停在小鎮外的百十來號人馬全都趕來了,觀虎、有象、景琨、朱氏兄弟帶著幾十名修士將這群人攔在外麵。
雙方廝殺,其實都時刻留心高耀與姬南的勝負。
戊火率先開口問道:“公子?”
傷痕累累的姬南擠出一絲微笑,並未說話。
高耀笑問道:“怎麼,九黎部小子,就這麼點能耐?”
臉上的血水汗水混在一起,沿著年輕人的臉龐落在地上。
高耀心中的殺機愈發濃烈。剛才與姬南驚心動魄地近身廝殺,對他來說,絕非輕鬆。儘管雙方都還有很多底牌沒出,但在自己已運用了分身之術的情況下,還能與他打得難解難分的人,這些年來已是屈指可數。
他站在元嬰圓滿境的頂峰多年,已經走到了這個境界的極致,距離神滿境,隻有一線之隔。
儘管尚未真正邁入神滿境,但單就戰力而言,高耀甚至與一些神滿境大修士相比也毫不遜色。這得益於他獨特的術武雙修之路,讓他在戰鬥中既能施展出威力驚人的法術,又能憑借精湛的武技與敵人近身搏殺。
高耀周身環繞著淡淡的靈力波動,他有種感覺,這一戰,或許就是他邁向更高境界的一次重要契機。
高耀眼角餘光瞥了坐在不遠處笑嘻嘻看著這邊的黑瘦漢子。
有些納悶,為何此人從頭到尾都要袖手旁觀,還麵帶笑容。高耀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準確的說,他感到很是悚然,在這麼一個偏僻的山區角落,忽然來了這麼一群修士,隻看周圍的廝殺狀況就知道,這些人絕不簡單。
高耀環顧四周,那個正在廝殺的矮小身影是客棧的主人孫三爺,是這片三不管山區的霸主,是個陰狠老辣的老神滿境,盤踞在這裡近百年,和春熙堂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隻看和他打的激烈無比的那個刀客,境界就和他相仿。
外麵還有個和鎮殿老仙師打的有來有去的年輕人,怕是也差不到哪裡去。
這麼看來,在這群人裡最少有兩個神滿境大修士了,而且肯定不止兩個。這群人從哪裡來?來乾什麼?
這種背景肯定驚人的對手,既然已經結仇,就必須斬草除根,一旦放虎歸山,說不定整個邾向國都要有天大麻煩。
高耀一把扯掉身上破碎不堪的法袍,露出裡麵貼肉穿的金燦燦的內甲,打算儘快解決戰鬥,以免夜長夢多。
高耀笑道:“我不管你們什麼來曆,既然今天已經無法善了,那就隻好得罪了,然後抹去你們的痕跡。”
姬南半閉著雙眼,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此刻的姬南,並非裝逼托大,而是危機前所未有。體內真元運速度之快,超出了之前太多,甚至已開始去衝擊修行瓶頸。
上一次真元失控,是被家裡老慶頭的光明術引發的。此刻的真元失控,純粹是真元積累到滿盈程度後,再被高耀剛才的一頓老拳打得經脈受傷,才導致真元失控的。
這一刻的姬南,陷入前所未有的進退兩難之境,繼續打下去,真元進一步失控;離開此地找地方控製真元,隻怕堅持不了一會;這一戰……若自己在戰鬥中引導真元去衝擊修行瓶頸,那麼,他尚有幾分機會突破瓶頸,衝擊神滿境,從而使得自身,成為百年來,第一個,在戰場上修為突破之修!
姬南眼中露出執著,也許唯有在這生死之戰中,困擾他許久的修為瓶頸才會被打破。所以,這一戰,他隻能咬牙堅持下去!
遠處的唐焚輕輕點頭,他早已發現姬南狀態的不對。
姬南以戰養戰,選擇在這個時候以對手之手強行打破自己的修行瓶頸,意誌堅決,膽識很大,但是危險也大。
此地超百名修士的目光,齊齊凝聚在姬南和高耀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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