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對準的是路邊一家飯店。/br透過窗戶,二樓的包間裡,坐著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正是白強。/br他對麵是個女人,角度關係看不到。/br但此刻,女人的絲襪腳正在搭在桌子上,距離白強不足三十公分。/br一隻脫下的紅色高跟鞋,成為了白強的餐具。/br沒錯,沒有任何隱晦含義,字麵描述的意思。/br白強笑嘻嘻的賤樣子,用筷子將菜夾到高跟鞋裡,又在裡麵攪動幾下,這才重新夾起來,放進嘴裡慢慢嚼著。/br白強的臉上寫著陶醉和滿足,連眼睛都眯了起來。/br臥槽!/br真想不到,白強竟然如此變態,我腮幫子立刻鼓起來,隻覺胃裡一陣作嘔,差點將晚飯都給吐出來。/br人以群分,林方陽的手下也很變態……/br真看不下去了。/br我離開望遠鏡,皺眉問道:“白強來多久了?”/br“不知道,我也是剛剛發現他,這貨太惡心了,香臭都不分。”/br南宮倩一臉厭惡,剛才卻看得津津有味:“我得把這個素材整理下來,寫進書裡,這絕對是心理疾病。”/br“看清那個女人了嗎?”我打聽道。/br“沒有!”/br南宮倩搖頭。/br跟白強接觸的女人,值得關注。/br我再次湊近鏡頭,卻見白強已經起身,桌上的高跟鞋也不見了。/br這麼快就吃飽了?/br我連忙調整鏡頭,對準了飯店門口,過了足有十分鐘,白強卻是單獨出來了,坐進一輛黑色轎車裡,消失在夜幕中。/br那個女人呢?/br我又等了片刻,也沒見她現身,好像是憑空消失了。/br一定不是飯店的女服務員!/br那就是喬裝改扮,混在出門的客人中離開了。/br我斷定白強一定有背景,而這個背景並不是四海盟。/br不去想了,還有正事要辦。/br我離開望遠鏡,來到辦公桌後坐下來,立刻打電話給韓風。/br韓風很快就接了,笑問:“兄弟,有什麼指示?”/br“我剛才去了常局長家裡,跟他談妥了一件事,平川大酒店可以跟市警察協會,簽署一份合同……”/br我將合同涉及的細節,大致說了一遍。/br韓風樂壞了,話筒裡傳來爽朗的笑聲,他盛讚這種做法,“太好了,兄弟居安思危,未雨綢繆,這麼一來,酒店安全就有了些保障。”/br“事緩則變,明天風哥就聯係常局長,早點落實合同。”我催促道。/br“啊,我去啊……肯定得挨訓。”/br韓風有點不情願,打心裡畏懼常勇,每次見到都覺得很有壓力。/br“沒關係,為了酒店的長治久安……”/br不等我說完,韓風就改了口風,大聲保證道:“兄弟放心,我一準聯係常局長,又不是刀山火海!”/br我將常勇的手機號,告訴了韓風,他連忙記錄下來。/br我從接下來跟韓風的聊天得知,林方陽並沒有小人舉動,平川大酒店不見破壞痕跡,物資及日常用品等,也都完整地保留下來。/br但之前的監控錄像都不見了,影像資料從頭再來。/br韓風無限感慨,命運的安排最難以捕捉。/br之前住這種酒店,要先摸摸兜裡的錢夠不夠。/br現在則是想住哪個房間,就住哪一個,甚至可以換著住。/br我被韓風逗得一陣大笑,這才結束了通話。/br又跟南宮倩聊了幾句,我便回了套間躺下,想起常勇跟雲夢迪的談話內容,也不由一陣陣心驚。/br正如付曉雅所言,雲夢迪其實手腕非常狠。/br她是個下棋高手,早在幾年前,就將人員秘密安排到了平川大酒店,還是財務總監這類的要職。/br她一直想搞垮林方陽,提前做了很多準備。/br平川地界上,到底有多少雲夢迪的眼線?/br扶搖內部,也一定有!/br我當然不能追查,難得糊塗,更何況,我們還是一條戰線,就當作不知道吧!/br次日上午,/br莊雨燕來到我的辦公室,臉上已經有了輕鬆的笑容。/br她告訴我,按照秦明禮的安排,她又跟白強通了電話,還進行了錄音。/br隨後,在秦明禮的陪伴下,先去派出所報了警,又去法院申請保護令。/br昨天保護令批下來,交給了公安部門。/br保護令生效。/br警方通知了白強,嚴厲警告,如果照片泄露,他就是源頭,定然第一時間,將其抓捕歸案。/br就在剛才,白強來了電話,正式向莊雨燕道歉,還說之前就是開玩笑。/br他說手裡沒有,當然不存在泄露的問題。/br“就該震懾這個兔崽子,整天跳個沒完。”我不由罵道。/br“周老弟,這幾天我也想開了,即便真泄露了,我也會坦然麵對,自己犯下的錯,就要勇敢去承擔。”莊雨燕堅定道。/br“我現在也是惡名遠揚。”我自嘲道。/br“我們都知道那是誣陷,這女人就是林方陽的狗,不得好死。”莊雨燕也罵了起來。/br“燕姐,攢了多少作品了?”我笑著打聽。/br“六十多幅,自覺質量還不錯。”/br談到藝術,莊雨燕的眸子裡,就有了神采。/br我臨時有了個想法,說道:“那就搞個畫展吧!由扶搖策劃並出資,不能讓藝術家一直當美工。”/br“真的嗎?”莊雨燕喜出望外,又扭捏道:“我還沒給集團創造多少價值,哪能先發展自己呢?”/br“嗬嗬,宣傳燕姐,不也是宣傳扶搖嘛。”我不以為然道:“扶搖第一次搞畫展,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先打造知名度吧!”/br“老弟,但凡能賣出去,我絕不要一分錢!”莊雨燕喜極而泣,連忙表態。/br“沒有酬勞,也是對藝術家的褻瀆。”/br我隨口道,畢竟能不能賣出去,還是一回事兒。/br莊雨燕躬身一禮,繼而保證道:“我是企業一分子,榮辱與共!另外,隻要你不攆我走,我願意一直在扶搖工作,絕不後悔。”/br“那就回去準備吧!”/br隨後,/br我找來南宮倩,讓她去跟劉芳菲商議,為莊雨燕在平川舉辦一次畫展。/br南宮倩直言不諱,談了自己的看法。/br在畫家圈裡,莊雨燕沒什麼名氣,她的創作以油畫為主,畫風太過寫實,缺少藝術的深度和廣度。/br投資莊雨燕,獲利的可能微乎其微。/br“不是為了賺錢,每個人都有夢想,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就該支持一下,這也是企業人文關懷的一部分。”我強調道。/br“真是個好領導!”/br南宮倩半是埋怨半是誇讚,到底綻放了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