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蕤江朔二人和白猿處得久了,已不將它視作畜生,趙蕤叫它白郎,江朔則稱之為白兄。白猿聞言雙手一拍,聳聳肩表示自己不是猴王對手,常被欺負隻能逃避,今日躲得慢了才被它咬了一口。
趙蕤大是訝異,問它:“你怎麼不還擊?”
白猿更訝異的望著趙蕤,拿手比劃,表示猴王體型遠較自己巨大,如果能是對手?原來猿猴皆以體型判斷強弱,瘦小的遇著高大的,無需動手便自臣服,任其打罵不敢還手。
趙蕤不禁啞然失笑,道:“白郎,你身負一身絕藝卻不自知,居然為一個扁毛畜生所苦。”
猴語簡樸,無絕藝、武功之說,無法翻譯,因此白猿不懂,隻是望著趙蕤,不知他是何意。
趙蕤笑著對江朔說:“朔兒,你玉訣的功夫練到五重天,已不算差了,內力修為須得循序漸進,急躁不得,後麵慢慢修煉就是了,我看你也可以開始練這黃金壁上的劍招了,正合著今日白郎遇著這糟心事,我便教你們如何以黃金壁上的劍招製敵,這樣白郎再遇著猴王可就不用怕了。”
江朔三個月來專心用功修習玉訣上的功夫,每日運炁衝關甚覺有趣,因此並不眼饞黃金壁上的劍招,練到第五重天之後難度陡增,最近更是停滯不前正自煩悶,被趙蕤一說學習劍法,頓時撩撥的心癢難耐,然而黃金壁上圖案隻有黃昏雙日映壁之時可見,想到還要等半日,一人一猴一般的百爪撓心,坐立不安。
其實此前三個月趙蕤未練玉訣上的功夫,閒來無事不知反反複複參研這黃金壁多少回了,早已將壁上的一招一式記得牢了,當即折了一枝樹枝給江朔做劍,卻讓白猿使用那支青銅的鎮紙寶劍,教他們拆招。
趙蕤一生不動兵刃,卻非不懂得劍術,天下功夫其理相通,趙蕤看黃金壁上所刻神樞劍圖形極為簡略,想來這位大宗師功夫已臻化境,能與他對敵的也不莫不是頂尖高手,因此劍招都隻點到為止,尋常人看來也隻是些平平無奇的招式,但在趙蕤這樣的大行家看來,以此十三招三十九式為總綱,後續招式連綿不絕,實是蘊含著無窮的變化。
正因為這劍招太過高深,因此白猿雖然做比成樣,學了些樣子,臨敵之際卻毫無用處。趙蕤當下將第一招的三式中暗含的變化都詳細地解說了一遍,這三式均是起手式,但這三式是把世上所有的起手招術的應對之法都羅列了一遍,對照壁上經文如能領悟透徹則甫一交手無論敵人如何進攻都能立時搶占先機,實是妙用無窮,趙蕤隻簡略的說了,江朔隨即便能領悟,白猿卻不能理解,於是趙蕤讓江朔遞招,他自教白猿應對之法,再讓一人一猿互相拆招,他再從旁指導糾正。
講完起手式,趙蕤又撿了些縱躍搏擊的招式教江朔和白猿,因他考慮猿猴的性子不可能學那些穩固下盤的端凝招式,因此儘找了些靈動的招式交給白猿。這白猿頗有靈性,但畢竟智慧不能與人想比,從早到晚堪堪學了三招九式,當然隻是些皮毛功夫,但對付猴王應是足夠了。
這一晚白猿未出洞,與江朔互練了一個夜,第二日江朔用樹皮為銅劍做了個劍套,又用樹皮搓成繩索係在白猿腰間,白猿挎了劍便歡天喜地的出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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