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剛才還在破口大罵的教徒立刻改口道:「可不,不可……」、「彆彆彆……」
江朔卻那管他們叫嚷,正好有一人落了下來,江朔側身一閃,沒去接他,不想那人早有準備,足尖在屋瓦上一點,複又縱起,竟而沒有踏破屋瓦,他還洋洋得意道:「嘿嘿,沒摔下去……哎……」,「哢啦」,「啊喲……」
原來是江朔隨手在他肩頭壓了一下,那人隻覺肩頭似有千鈞重擔壓下來,立刻踏斷房椽,落了下去。
有了這人的經驗,江朔待其他人落下之時,都出手「幫」了他們一把,或按肩,或拉腿,或踹腰,將那些人通通打下屋頂。頓時慘叫之聲不絕於耳,腳向下落下去摔斷了腿的已經算運氣好的了,更有頭下腳上墜下去的,摔得頭破血流小命十成倒去了九成。
不一會兒,躍上屋頂的教徒都被打了下去,屋麵上卻多了十幾個大洞,非但斷了數十條椽子,亦有梁檁受損,這閣樓搖搖晃晃,越加不穩了。
更多的泥灰落下來,幾乎要將鼎內火焰壓滅,阿波忙一揮衣袖將鼎內白灰吹出,又向鼎內扔了一把光明鹽,才保住鼎內光明鹽燃起的火焰不滅。
這時獨孤湘也躍上屋脊,透過屋麵上的大洞,向下麵的阿波喊道:「阿波教主,這屋頂都漏了,你們還窩在裡麵做什麼?快出來唄,小心屋子塌了,把你們壓在裡麵。」
其實摩尼教並無教主一說,阿波是十二慕闍之一,以漢語譯之,乃使徒之意。阿波也不反駁獨孤湘,在鼎邊端坐不動,笑道:「江少主,獨孤家的小女子,好久不見,卻站在屋脊上作甚?何不進屋一敘?」
江朔對獨孤湘輕聲道:「湘兒,你可離那鼎遠著點。」
獨孤湘自然曉得,怎會上當入屋,就在此時,隻聽上崖的石徑之上腳步聲紛亂,卻是山下寺中的教徒上來了,獨孤湘道:「朔哥,你在這裡與大慕闍敘敘舊,我麼,去打發山下那幫猴子找找樂子。」
江朔此前與摩尼教教徒交手,知道他們功夫多是稀鬆平常,全憑著毒藥害人。對獨孤湘道:「湘兒,務要謹慎,小心他們使毒。」
獨孤湘應了一聲早躍下房脊,向著石徑而去,這閣樓在龍泉寺後絕壁之上,上麵是白虎峭壁,腳下是曲水巉岩,隻有一條石徑可供通行。獨孤湘守在石徑儘頭,見一人揮舞長刀上來,一揚手,手中長索飛出,銀球不偏不倚正砸在那人額頭,那人一聲慘叫,摔下岩壁。
第二人緊接著趕到,那人手中使得卻是一把長劍,不待獨孤湘的銀球收回,向上一撩去割白索,豈知獨孤湘的「月寒素影流」的功夫神妙無比,長索如靈蛇一般在半空中翻卷過來,直向他手腕纏去,那人功夫倒也不弱,手腕向回一縮,長劍抖動畫圈,去削長索。
獨孤湘道:「喲,還有點門道。」手腕一顫,長索驀地盤成螺旋,銀球跟著收回,身子隨著向回飛去。
那劍客喝道:「休走,吃我一劍。」
卻不料這下上了當
,獨孤湘的長索是兩頭,一頭銀球,另一頭是飛爪,她長索旋轉著收回,銀球舞作一團爛銀,將那劍客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住,趁他上前搶攻之際,另一頭飛爪倏地飛出,直抓他肩頭,那人大吃一驚,但山徑狹窄,不能左右閃避,隻能向後退,然而不想獨孤湘的目標本就不是他的肩頭,飛爪往回一縮,借著那人後躍之勢,哢啦一下鎖住了長劍的劍身。
這飛爪乃精鋼所鑄,內有機關,一俟抓住劍身便自行抓緊,獨孤湘向側一揮長索,那人回躍之際人在空中無從借力,被獨孤湘像釣魚似的往半空中一揚。他手中長劍把持不住,「啊」的一聲慘叫也跌到山下去了。
這時後麵第三、第四、第五人早已湧了上來,獨孤湘手腕翻處,將長索翻回,飛爪正抓在最末一人腳踝上,她使勁頗巧飛爪抓上之後,並不往自己這邊拉回,反而向前急送,那人隻覺腳踝被一支枯爪抓住往回拉,他身後都是摩尼教徒,並無敵人,卻忽覺又人往回拉自己腳踝,如何不驚?
那人心中慌亂,向前撲倒,身前二人一心盯著獨孤湘這個當麵之敵,毫不防備背後被人一推,腳下不穩皆跌落山崖去。那教徒愣在原地道:「啊呀……我沒有……我不是……」還沒來得及說完,獨孤湘長索往回一拉一送,那人向後仰倒,亦翻滾著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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