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瑟氣得哇哇暴叫,伊斯道:“若瑟兄弟,他是故意激怒你,千萬不要中計,收斂心神,各戰一人。”
說著伊斯揮動手中鐵錘向著庫魯思手中的棍子砸去,祆教二人的棍子既然能噴火,當然是中空的,伊斯用實心的方錘砸去,庫魯思果然不敢硬接,隻能避讓,伊斯連遞三招,招招砸向庫魯思手中的鐵棍,竟然將他逼得連退了三步。
若瑟見狀,也立刻醒悟,揮動手中鐵骨朵向薛磐陀手中的鐵棍砸去,那薛磐陀果然也怕鐵棍被砸,拖棍便走,若瑟高呼酣戰,追著薛磐陀猛砸猛打,正在窮追不舍之際,伊斯忽然從旁衝出,出掌一搡,將若瑟推到一邊。
若瑟正自不解,卻見薛磐陀手中鐵棒一點,向著地麵噴出一道火舌,一大片地麵忽而燃燒起來,若他站在原地,此刻又已陷身火海了。
原來那薛磐陀看來粗獷,其實心思極其細密深沉,他佯敗之際,以棒端點地,將硫磺布撒於地,他跑了一個圓圈,本擬將若瑟圍在其中再以火點燃,卻再次被伊斯識破,千鈞一發之際再次將他推開。
伊斯推開若瑟之際,卻無暇顧及庫魯思,被庫魯思的棒稍稍掃到了肩頭,伊斯順著他的棒路側身淩空一翻,滾落在地,雖然看來十分狼狽,但卻將鐵棒的大部分力量化去。
若瑟忙上前協護伊斯起身,若瑟急道:“伊斯兄弟你不要緊吧?”
伊斯肩頭疼痛,嘴上卻說:“還好他的棒子是空心的,如是被若瑟兄弟的鐵骨朵擊中,隻怕肩胛骨都要被打得粉碎了。”
若瑟自責道:“都怪我不聽伊斯兄弟的話,太急躁才兩次中計……”
伊斯道:“你知道對方是計就好,嚴守門戶,他們的空心鐵棒就奈何不了我們。”
若瑟應聲,掄鐵骨朵再戰,景教和祆教手中的武器長度相若,但景教的家夥都是實心的,而祆教是空心的鐵棒,既然知道他們洞口機關的秘密,小心避讓便不會被火燒噴到,這時重兵器的威力就顯露了出來。
伊斯和若瑟手中的兩件兵器舞得虎虎生風,庫魯思和薛磐陀手中鐵棒不敢與他們的兵刃相接,漸漸落了下風。
庫魯思高喊一聲,薛磐陀聞聲,迎著伊斯的鐵錘而上,手中鐵棒忽然折成兩段,他將兩段短棒十字交叉搭在伊斯錘柄之上,一旋手中機關,兩條短棒上竟然冒出數枚小勾,“哢啦”一聲鎖住了伊斯的錘柄,庫魯思手中鐵棒向前直遞,戳向伊斯胸口。
這薛磐陀的膂力極強,伊斯手中方錘一時掙脫不出,若不放手便躲不開庫魯思鐵棒噴出的火焰,若放手撒錘,失去了長柄武器自然要大落下風了。
眼看庫魯思鐵棒已然刺到,紅光一閃火焰就要噴出,若瑟忽然搶步上前,將自己的鐵骨朵向前一遞,與庫魯思鐵棒的搥個正著。
鐵骨朵是鵝卵大小,鐵棒也是鵝卵粗細,鐵棒中的火焰噴出,正好被鐵骨朵頂回,“轟”的一聲如同悶雷般的巨響,火星亂迸,巨大的爆炸震得庫魯思和若瑟同時向後退一步。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薛磐陀一愣,伊斯卻毫不猶豫,他本已鬆手準備側身閃避,此刻雙手,一送一推,將鐵錘向前頂出,向著薛磐陀胸口飛去。
薛磐陀完全沒有料到伊斯會在此時鬆開鐵錘,急忙閃避,卻仍然遲了,避開了胸口要害,卻被鐵錘砸中了右肩,那鐵錘何等沉重,立刻將薛磐陀的右肩擊得粉碎。
薛磐陀一聲慘叫,右手鐵棒再也拿捏不住,落在地上,隻剩下左手短了一半的鐵棍,非但長度減半,亦失去了噴火的那一頭,薛磐陀的戰力便大打折扣了。
伊斯卻不追擊薛磐陀,翻身掄錘去砸庫魯思,庫魯思的棒頭一片黢黑,如開花的掃帚一般,顯然也是不能再噴火的了,忙閃身避讓。
伊斯不為己甚,並不搶攻,而是收招後退,對庫魯思道:“大薩寶,貴教薛磐陀祆正已經不能再戰,你以一敵二毫無勝算,不如就認輸了吧。”
他見庫魯思仍在猶疑不定,柔聲道:“若瑟說什麼生死決戰,隻是一句戲言,我景尊有好生之德,景徒不到萬不得已也絕不會殺生害命,隻要你認輸,我們雙方的過節就此揭過,不知大薩寶意下如何?”
庫魯思道:“好,我認輸,我給你磕頭認錯。”
說著拋了手中的鐵棒就跪了下去,伊斯見狀忙也拋了鐵錘,伸出雙手去攙扶他,卻見庫魯思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江朔忽然想起什麼,在坑上高喊:“伊斯大德,小心他背後有暗器!”
卻見庫魯思一低頭,露出頸背,隻聽一聲弓弦響動,庫魯思背後袍服內寒芒一閃,一支弩箭破空射出,飛在半空中忽然爆燃起來,如一隻火鳳凰忽然展翅,向著伊斯的麵門射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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