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程千裡都麵露驚訝的神色,道:「小王弟,這鞭痕是你王兄搞出來的?」
尉遲曜恨恨道:「除了他還有誰?」
畢思琛奇道:「你和尉遲勝不是親兄弟麼?西域都道你們兄友弟恭,怎會……」
尉遲曜道:「我二人確實是親兄弟,但我阿娘生我時難產而死,尉遲勝因此怨恨於我,我們阿爺早逝,自他做了於闐王,私下對我的欺淩就沒停過,對外卻表現得異常友愛。」
畢思琛瞪大了眼睛道:「沒想到這尉遲勝居然如此狠毒。」
王滔卻比畢思琛仔細得多,他上前檢視尉遲曜身上的鞭痕,隻見新傷疊著舊傷,王滔是節鎮行官,對於各類傷痕見得多了,傷口結疤後會先鼓起來再慢慢平複,顏色亦會由深變淺,因此從傷疤的外觀便能判斷出尉遲曜身上的鞭痕絕非作偽,最舊的傷痕不下十年,推算起來正是尉遲勝初踐國祚之時。
王滔轉頭對程千裡道:「副都尉,這傷是真的。」
程千裡對尉遲曜笑道:「就算尉遲勝真的淩虐你,也不能代表他對大唐不忠心,你若弑兄卻是謀逆大罪,我們如何能助你?」
尉遲曜道:「程副都護,你們不是要尉遲勝勾結吐蕃,陰謀叛唐的證據麼?何必作偽,我能給你們真的!」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王滔喜道:「尉遲勝還真有叛唐之意啊……哦,哦,是了……他能把淩虐胞弟的事情隱瞞得這麼深,自然也能把勾結吐蕃的事情同樣的隱藏起來。」
尉遲曜道:「我知道一條進入宮城的密道,可以避開所有守衛,你們隨我入城,我把尉遲勝叛唐的證據交給你們,你們再助我誅殺此賊,奪取王位。」
這會兒彆說王滔,畢思琛也興奮起來,畢思琛對程千裡道:「副都護,這事做得!」
若按尉遲曜所言,他們此番絲毫不需要作偽,就能獲得和此前設想的騙局相同的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程千裡連瞟了拓跋曜數眼,終於下定決心,一拍大腿站了起來,道:「那便請小王弟帶路吧。」
程千裡一使眼色,一眾軍官士卒將尉遲曜圍在中間,看似簇擁著他下樓,隱隱也有監視之意。
獨孤湘輕聲問江朔:「朔哥,你說這尉遲曜說的是真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