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國繁華壯麗的中都城內,金碧輝煌的宮殿中,皇帝完顏沁正凝視著從前線緊急送達的李家軍精良裝備。他的案幾上,兩把鋥亮的半自動步槍與一柄威猛的突擊步槍赫然陳列,它們靜靜地訴說著戰場上的榮耀與輝煌。然而,其中一柄步槍的槍管卻略顯異樣,微微彎曲,似是被某個重物不經意間烙下了傷痕,透露出一絲不為人知的滄桑。
完顏沁的目光銳利,他曾有幸一窺這些現代兵器的風采,心中早已種下了仿製以自強的念頭。於是,他緩緩轉向一旁,對著那些戰戰兢兢的工匠問道:“爾等,能否將此類神器複製一二?”
工部的大小官員聞言,連忙躬身,其中一位主事者,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無奈:“啟稟陛下,我等曾竭力嘗試仿製,外觀雖能以假亂真,內裡卻大相徑庭。一旦嘗試發射,非但無法傷及敵人,反倒會傷及自身,炸膛之事屢有發生,至今已有多名工匠因此受傷,實在令人痛心疾首。”
言罷,宮殿內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沉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期待。完顏沁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既有對未知力量的渴望,也有對現狀的深深憂慮。
這些匠人,皆是從繁華的宋國汴梁城,被金國鐵蹄無情掠奪至此的能工巧匠。在當下這個世道,儘管匠人的身份地位並不顯赫,但他們如同珍稀的寶石,散落人間,難以尋覓。
並非因旁的緣由,隻因各家各戶的匠人們,皆將技藝視為家族的不傳之秘,嚴守“父傳子,子傳孫,傳男不傳女”的古訓。如此這般,致使諸多精妙絕倫的手藝,漸漸在歲月的長河中湮滅無聞。而被擄至金國的宋國工匠們,更是如同風中殘燭,每熄滅一盞,便意味著那失傳的技藝又向深淵滑落一分,再難尋覓其蹤跡。
完顏沁的臉色陰沉如鉛雲密布,他在狹窄的屋內焦躁地踱來踱去,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金國動蕩不安的時局之上。良久的沉默後,他終於停下腳步,目光如炬地望向立於一旁、神色恭謹的工部官員,沉聲道:“傳令下去,讓那些巧手的工匠們暫停那些徒勞無益的仿製之舉。記得嗎?不久前,你們曾驕傲地呈上了那黑油彈的初型,那才是我們當下的希望所在。全力以赴,對黑油彈進行改良與精進,此刻的金國,正急需這等新式武器的強大助力。”
金國正值風雨飄搖之際,自完顏平與完顏旭領兵遠行,帶走了大批精銳,金軍的實力猶如秋風掃落葉般凋零。而遼東的高麗國,猶如豺狼虎視,不斷侵擾著金國的東京路,局勢愈發危急。在這樣的背景下,攝政王完顏淦不得不親自披掛上陣,肩負起守護這片土地的重任。而完顏沁,作為朝中另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他的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著金國的未來走向。
如此一來,反倒是件妙事,整個中都城仿佛成了完顏沁獨舞的舞台,他在處理朝政大事時,再也不必顧忌攝政王完顏淦那令人揣摩不透的神色與意圖。
時至今日,完顏沁依舊被蒙蔽在鼓裡,對他與攝政王完顏淦之間那層微妙而隱秘的關係一無所知。這等機密,自是外界不可觸碰的禁忌,一旦真相大白於天下,他這位金國皇帝的寶座,恐怕就會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墜,難以為繼了。
滄州古城之外,烽火連天,戰雲密布。無數金兵身披沉甸甸的鐵甲,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不斷向李家軍堅守的壁壘發起一輪又一輪的猛攻。四麵的城牆,皆成為了激烈交鋒的戰場,而在這其中,北城牆與西城牆更是首當其衝,承受著敵人最為狂野與猛烈的攻勢,仿佛每一刻都在搖搖欲墜的邊緣徘徊,卻仍舊堅韌地屹立不倒。
一名隸屬於李家軍的堅毅士兵,全然不顧肩上斜挎的弓箭,雙手緊握一柄半自動步槍,目光如炬,鎖定在城垣之下,正奮力攀爬雲梯的一名金兵身上。陽光在他堅毅的臉龐上勾勒出分明的輪廓,汗水沿著鬢角滑落,卻絲毫未減其專注。
“砰!”
槍聲響徹雲霄,伴隨著火藥味的彌漫,那名金兵如同斷線的風箏,從半途中的雲梯上驟然墜落,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地時還不幸地將下方另一名同伴砸倒,兩人一同陷入了混亂與塵土之中。
“哈哈……班長,您瞧!我擊中了他!我真的擊中了他!”士兵興奮地呼喊,聲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喜悅與自豪,仿佛這一槍不僅是對敵的宣告,更是對自己勇氣與技能的肯定。周圍的戰友也紛紛投來讚許的目光,這一刻,勝利的喜悅在小小的城頭上悄然蔓延。
李家軍的年輕士兵滿臉激動地向身旁的班長傾訴著,從他眼中的光芒與話語間的雀躍不難判斷,這顯然是個初上戰場的新兵。他正欲將自己如何奮勇殺敵的英勇事跡繪聲繪色地講述一番,空氣中還彌漫著未散的豪情壯誌,卻不料,就在這關鍵時刻,一支銳利無比的箭矢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劃過空氣,精準無誤地穿透了他的脖頸,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線,生命之火瞬間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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