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河水幾乎要溢出河床了,決堤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燕軍軍營外的河邊,拴著上千隻大小船隻。
大的船足足能容納上百人,小的船也能容納十人左右。
在風雨中飄搖著。
夜深了,一支隊伍,穿著蓑衣,打著火把,趕著馬車,悄悄的向著南邊行進。
很快,他們便越過了觀水亭,來到了河床外的堤壩處。
士兵們拿起鐵鍬,便開始挖坑,鑿堤壩。
神機營統領,對那五個人說道,
“你們每個人帶兩顆神雷,不要打火把,就看著玉壘關上麵的望火台上的火,往那個方向去就行了。
摸到城門邊上,把神雷擺好,點火就跑,一直往北跑,不要回頭,明白了嗎?”
“明白了!”
“記住,這一次,你們要是不成功,我們要是不成功,那被淹的可就是咱們這幾十萬大軍和幾十萬百姓了。
要麼敵軍死,要麼我們死,明白嗎?!”
“明白!”
“快去吧!”
“是!”
五個人宛如暗夜中的幽靈一般,踩著泥濘的土地,快速向南奔襲而去。
……
玉壘關,將軍府。
新的秦軍北軍主帥孫泰,坐在燈火通明的大堂裡麵,喝著美酒,懷裡摟著美人,麵前還有一隊舞女正在翩翩起舞。
好像這裡不是殺氣騰騰的前線,而是紙醉金迷的鹹陽城一般。
副帥桓奇和眾多將軍,也都坐在兩側飲酒。
隻是表情有些鬱悶。
飲酒作樂固然很開心,但他們沒忘,自己是個軍人啊,敵軍就在北邊三十裡外虎視眈眈呢,聽說東邊的戰爭已經打響了,燕軍開始進攻了,他們這邊,指不定燕軍什麼時候就南下了。
而孫泰,卻還在這裡飲酒作樂,不思破敵之策,隻知道沉迷酒色,簡直太不把敵軍當回事了。
跟白大帥比起來,簡直就是臭蟲蛇鼠一般。
就在桓奇鬱悶的時候,孫泰忽然舉起酒杯,說道,
“唉,桓副帥,來喝一個。”
聞言,桓奇也隻能無奈的舉起酒杯,遙敬了孫泰一下,一飲而儘。
孫泰雖然沒本事又昏庸,是靠著世襲爵位做上的主帥,但他有個優點,那就是脾氣好。
他喜歡享樂,每天都是笑嗬嗬的,跟下麵的將領相處的也不錯。
自掏腰包請眾人賞舞喝酒,也從來不管下麵的人,也不問軍務,下麵的人愛乾啥乾啥,從不為難他們。
有這樣的領導,是好事也是壞事。
總之大家這段時間挺輕鬆的。
孫泰笑嗬嗬的說道,
“桓副帥想什麼呢?板著個臉悶悶不樂,這喝酒賞舞呢,多高興的事情啊。”
桓奇知道孫泰的好脾氣,所以說話也沒什麼顧忌,當即便說道,
“大帥,現在秋收已過,東邊的戰事已經開打了,末將擔心北邊的關壽長,也會率領燕軍過來偷襲我們啊。
我們還是要加緊防範才是。”
孫泰哈哈一笑,指了指外麵,說道,
“你看這連綿大雨,下個不停,外麵道路泥濘,難以行走。
燕人的火炮,那得用火點燃才能發射啊,這種天氣,他們的火炮就成了廢鐵啊。
路都沒法走,他們怎麼打?就算是蓑衣,我就不信他們全軍能人手一件嗎?
彆擔心了,杞人憂天嘛。
他們想打我們,那本帥還想打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