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多位佳麗的表演果然不同凡響,她們的走了十多分鐘,就會去後台換上新的霓裳,蔣世華等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心裡都盤算著一會演出結束,自己應該去找哪一位佳麗喝酒敘聊。四十分鐘過後,佳麗們的表演結束了。這個時候,那位女領班走了過來。
“你們選好了嗎?”走近了,那位女領班給他們投來了一個媚眼。
此時,蔣世華感到很糾結。論本意,他也想在這異國找點那方麵的感覺,但他卻很忌諱身邊的戴春林和方曉陽,雖然隻是跟佳麗喝點酒,敘聊一下。但這樣的事,他也不想讓彆人知道。他知道,有些事雖小,但讓人無限放大,自己也會說不清楚。在官場可要事事謹小慎微,絕不能讓人抓到短處,那樣就會受製於人。想到這,他仿佛沒聽到女領班的話,故作鎮定坐在那。
看到蔣世華沒吱聲,戴春林終於忍不住了。他對那位女經理說,“你一會領我去見8號!”從照片上看,那位8號容貌的確很美,那一雙顧盼生情的眼睛尤為吸引人。
聽了戴春林的話,那位女經理不由笑了,“這位先生還真的有眼力,我們這位8號,真的是傾國傾城呢。”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蔣世華,“這位先生你選的怎麼樣了,這麼多佳麗就沒有你相中的嗎?”
蔣世華聽了那位女經理的話,心裡感到了一點窘迫。但他還沒有喪失他的矜持,就微笑地對女領班說,我還沒想好呢。
女經理看蔣世華沒有明確的態度,就帶著戴春林去見8號佳麗去了。
蔣世華在那坐了一會,內心掙紮了半天,終於艱難地做出了離開的決定,他感到自己不應該開這個禁,否則會一失足成千古恨。
等那位女經理再回來找他的時候,蔣世華已經沒有了蹤影。那位女經理不由歎了一口氣,她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男人。
此時,方曉陽正在跟15號喝酒聊天談呢。雖然他領略過不少女人的姿色,但今天見了15號,他還是感到了很驚訝。看著眼前的這位秀麗端莊的女人,他真的難以想象她在夜總會工作。“你多大了?”他隨意問道。“我今年26歲。”
“你為何要選擇這樣的職業呢?”
“這個……?”聽眼前的男人這樣問,15號仰起了美麗的臉看了他一眼:“這位先生,你瞧不起我在夜總會工作嗎?我們也有自尊的,我們隻是走走台,陪客人喝酒聊天,這有什麼高貴低賤之分嗎?”
方曉陽知道自己說話有些不妥了,沒有正麵回答她,而是把話岔了過去:“我看你很有氣質的,你畢業於哪個學校啊?”
15號佳麗雖然有些生氣,但看到方曉陽有些內疚的樣子,就隨口答道:“我畢業於一所私立大學,但學過的知識早就忘了。”她說著,已經把身上的一件黑色半透明的內衣脫了下去。聽她這樣說,方曉陽心靈裡忽然有了一點善念,一個女孩子出國,還做這樣的工作,她的父母會怎樣想?也就在這片刻,他剛來時的興趣忽然沒有了,他感覺自己很猥瑣,這個時候,他隻想單純的跟她聊天喝酒了,他甚至在內心裡想多給她點小費。
看到方曉陽不言語了,反倒讓15號佳麗有些詫異了。“來吧,這位先生,我們喝酒吧。”聽著她的話,方曉陽不由站起身來說:“姑娘,對不起,我感覺我做錯了一件事,我不應該來這裡。”他的這句話,讓15號佳麗不由瞪大了眼睛。他隨即從衣兜裡掏出一遝美元,放到茶幾上,就匆忙離開了。看到方曉陽離去的背影,15號佳麗的眼睛裡有點濕潤了。
再說戴春林跟8號佳麗約好喝酒聊天。一進室內,她就被8號的美貌驚詫了。眼前的女子真有超塵脫之貌,白裡透紅的臉頰如三月的桃花,深邃的眸子如水般清澈。他有些不解,眼前的女子無論如何也跟這個地方不搭界。他尋思間,8號佳麗玉齒輕啟,他很清晰的聽到了柔和的吳儂軟語。“這位先生,很榮幸與你相識。”聞言戴春林有些手無足措了,他剛來時的初衷瞬間消失殆儘。在如此溫婉的女人麵前,他甚至沒有勇氣麵對了。為了緩解尷尬,他隻能找話尋求解脫:“你是上海人嗎?”“是,我是上海人。你怎麼知道。”8號說著,淡淡的柳葉眉凝動了一下。“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你的聲音已經告訴我你是哪裡人了。”戴春林神思恍惚的說著。“那我們一會喝酒!”8號佳麗的話,讓他感覺很興奮,他不知道喝完了酒自己會怎樣。就在他尋思的片刻,8號佳麗已經把一瓶法國葡萄酒擺在了他的麵前。於是,兩人就喝起酒來。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聊著天。當8號佳麗聊到自己為了醫治父親的病,冒險來到這裡掙錢的時候,戴春林的心裡不是滋味了。一個女孩子,遠涉重洋來到異國他鄉,就是要救她父親的命。戴春林感覺自己無法麵對這個女孩了。隨後,他就把早已預備好的小費塞到她的手裡,以身體不適為由,迅速的離開了。
此時,佟泰來已經在酒店的客房裡抱著精疲力儘的顧雪薇進入到了夢鄉。
考察團在剩下來的時間裡,主要是安排了購物等事宜。在即將要離開底特律的時候,佟泰來把蔣世華叫到了他的房間,說他要去洛杉磯去辦一點事,委托蔣世華帶著考察團回國。
蔣世華對於佟泰來跟上官宛雲的事是知道一些的。他知道佟泰來此次去洛杉磯一定是去見上官宛雲的。但他這個人辦事一向十分謹慎嘴嚴。聽後,蔣世華什麼也沒問,一口應允了佟泰來,說一定安安全全把考察團帶回去。末了,佟泰來還特彆跟蔣世華交代了一句,就是他去洛杉磯的事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佟泰來其實是在給蔣世華打預防針,其意就是在告訴他,回泰城後,這件事不要跟簡世超說。蔣世華是何等聰明的人啊,聽後,就連聲說:“佟市長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我就爛在心裡了。”
跟蔣世華交待完了,當天晚上,佟泰來就對顧雪薇說,明天他要去洛杉磯去處理一些事。顧雪薇雖然感到佟泰來的舉動有點奇怪,但也不好多問什麼。晚上,兩人又在一起纏綿了一夜,也就此為他們的美國浪漫之旅劃上了一個甜美的**。
第二天,佟泰來就去了底特律機場,乘著波音客機去了洛杉磯。下午,考察團也在蔣世華的帶領下踏上了歸程。
佟泰來上午十一點多就飛到了洛杉磯機場。到了機場,佟泰來並沒有給上官宛雲打電話,而是叫了一輛的士,直接往華府小區開去。看著窗外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佟泰來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想想自己跟上官宛雲交往的曆史,他感到自己真的是做了一場夢。
的士穿行在筆直的高速公路上。一路上,佟泰來都在思考著怎樣說服上官宛雲不撤資?可是尋思了半天,也沒也什麼更好的辦法。他知道,自己唯有跟上官宛雲結婚,才能化解這樣一場事業危機。因為,他知道上官宛雲現在還在愛著他,她不過是想用撤資這樣的手段,逼迫他早日跟她結婚。
的士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華府小區。
到了上官宛雲的家,一敲門,一個菲律賓女傭露出臉來,她用不太熟練的英語問他找誰?佟泰來就用英語告訴她他是來找上官宛雲的。聽後,那位菲律賓女傭就把佟泰來迎了進來。一進屋,佟泰來就看見彆墅的大堂裡懸掛的上官寅慶的遺像。他不由恭立在遺像前,像已故的上官寅慶老先生鞠了三個躬。
鞠完了躬,佟泰來就坐在沙發上等待著上官宛雲。
不一會,那位菲律賓女傭為他端來了一盤水果。可能是看到佟泰來是中國人,她操著很生硬的中國話說:“先生,我家的小姐現在很忙,你還是給她打一個電話吧,要不她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聽她這樣說,佟泰來感到真的很有必要給她打一個電話了。於是,他就拿起了茶幾上的電話,按著菲律賓女傭提供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地打了過去,但卻沒有人接。見狀,佟泰來又接著打了起來。打到第三遍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你煩不煩啊,家裡又有什麼事了?”
聽此,佟泰來知道上官宛雲把他當做了女傭。
“宛雲,是我,我剛到你的家。”佟泰來說完了話,就聽到話筒裡一片寂靜了。
“宛雲,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佟泰來有些急切地問著,但話筒裡仍靜悄悄的。
不一會,他才聽到了話筒裡傳來了微弱的抽泣聲。
“宛雲,你怎麼哭了?”
“泰來,你心裡還有我嗎,你為何才來呢,我的父親都沒了。”
聽到了上官宛雲的話,佟泰來感到內疚了。是啊,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他卻在泰城瀟灑呢。
“宛雲,我知道很對你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
電話的聽筒裡又出現了一陣沉默。半晌,上官宛雲才對他說,“泰來,你在家等我一會,我這就回去。”
打完了電話,佟泰來感到事情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簡單,通過剛才的對話,他知道她對他在心裡已經是相當嫉恨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上官宛雲終於到家了。佟泰來都快有二年沒有見到上官宛雲了,雖然她依然是那麼嬌媚,但她的臉色遠不如從前光鮮了。
“宛雲,你瘦了。”看到了眼前神情有些悵惘的上官宛雲,佟泰來的心也難受了。
上官宛雲的目光一直在佟泰來的臉上滯留著。“我以為你今生不會再來找我了呢?”
“宛雲,我這次來,就是向你承認錯誤的,以前都是我不好,把你的心傷了。”佟泰來知道此時隻有擺出負荊請罪的姿態才能得到上官宛雲的諒解。
“泰來,我真沒想到我喜歡的男人竟然對愛情如此不忠誠。你和那個閔婉秋既然有了感情,為何還欺騙我呢?你知道你的移情彆戀對我的傷害有多大嗎?你看看我的手腕,我痛苦的時候,就想割腕自殺了。”她說著,把自己的手腕一抬,佟泰來看到一道刺眼的傷疤。
聽到上官宛雲說這些,看到那割腕留下的傷疤,佟泰來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感到自己罪孽深重,但此時他卻什麼都能不能說,他知道上官宛雲是一個心軟的女人,一會她發完了怒氣,還是會跟他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