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麵容憔悴,卻依舊精神抖擻,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之中。
經過無數次的嘗試與失敗,無數個日夜的潛心鑽研,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與希望交織中,終於,改變大唐醫療史的一刻來臨——膠囊問世了!
從這以後,大唐的百姓們在治病用藥上有了更多選擇。
既可以選擇傳統的煎煮湯藥,雖然味道苦澀,煎煮過程繁瑣,但藥效穩定,深入人心。
也可以選擇新問世的膠囊,隻需用清水送服,方便快捷,大大節省了時間與精力。
不過,此時的膠囊工藝尚不完善,與後世成熟的膠囊相比,無論是在製作材料還是工藝水平上都存在著巨大差距,價格更是比煎藥高昂許多,這使得許多普通百姓望而卻步。
即便如此,這一成果依然讓大唐的醫學向前邁出了堅實的一小步,為無數患者帶來了新的便利,在醫學發展的長河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與此同時,明州港,吳府內一片寂靜,唯有庭院裡的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
庭院中的那棵老槐樹,枝葉繁茂,卻也在這夏日的微風中輕輕搖曳。
吳天岩坐在吳雙全的病榻前,手中提著一壺陳釀多年的好酒。
這酒,是吳雙全生前最愛,那熟悉的酒香,承載著父子倆無數美好的回憶。
今日,吳天岩特意取來,想再陪父親喝上最後一次,讓這酒香伴隨著父親走過人生最後的旅程。
他莊重的打開酒瓶蓋,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在這略顯沉悶的房間裡肆意飄散。
他拿起桌上的兩個酒杯,緩緩斟滿,酒水在杯中晃動。
“爹,來,兒喂你喝酒。”
吳天岩聲音帶著幾分哽咽,他微微俯下身,將酒杯輕輕遞到吳雙全嘴邊。
吳雙全費力地微微張開嘴,眼神裡透著不舍。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吳天岩的臉上,將兒子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
吳天岩小心翼翼的傾斜酒杯,讓酒水緩緩流入父親口中。
那些一起度過的風雨歲月、那些平凡日子裡的歡聲笑語,此刻都隨著這酒水,流淌進了彼此的心裡。
李勣靜靜地站在門外,透過半掩的門扉,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他與吳雙全素昧平生,但看著屋內這對父子的生離死彆,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澀。
生老病死,本是人生常態,可親眼目睹,依然讓人感慨萬千,心中滿是對生命無常的無奈。
屬於他們貞觀的時代,正逐漸遠去,像那緩緩西沉的落日,一點點消失在地平線。
那些曾經並肩作戰、共同開創貞觀盛世的人,正一個又一個地離去,成為曆史長河中的記憶。
新時代的巨輪滾滾向前,速度太快了,快到他們這些貞觀時期的老人,都有些跟不上它的節奏,難以適應這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們就像被遺落在舊時光裡的旅人,看著周圍的一切日新月異,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孤獨。
吳雙全喝完酒,緩緩伸出手,用儘最後的力氣,緊緊拉住吳天岩的手。
吳天岩見狀,將自己杯中酒一飲而儘,而後眼眶泛紅,凝視著床榻上的父親。
“爹……”他嘴唇微顫,輕輕喚道,那一聲“爹”,仿佛用儘了他所有的力氣,飽含著他對父親一生的感恩。
吳雙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欣慰的笑意,那笑意裡,有對兒子的放心,有對一生的滿足。
隨後,手上的力氣漸漸鬆開,雙眼緩緩閉上,與世長辭。
吳天岩呆愣了片刻,隨後緩緩俯下身,緊緊地抱住了吳雙全,這個男人,雖與他並無血緣關係,卻給予了他如山般深沉的父愛。
這一輩子,吳雙全視他如親生兒子一般。
而他,也從未辜負吳雙全的養育之恩與殷切期望。
正如那句“仗義每多屠狗輩”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