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這座承載著千年榮耀的古都,即便曆經歲月更迭,依舊繁華喧囂,彰顯著盛世風華。
朱雀大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街邊的店鋪琳琅滿目。
就在這一片熙攘之中,幾位特殊的客人悄然入城,他們的到來,帶著往昔歲月的回響,在這熟悉的街巷裡掀起一陣隱秘的波瀾。
說他們是客人,可他們曾經也是這長安城的主人,每一寸土地都留存著他們的過往。
城中首屈一指的醉仙樓,飛簷鬥拱,雕梁畫棟,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其頂層的豪華包房,裝飾典雅,檀香嫋嫋,彌漫著一股莊重的氣息。
此刻,包房內坐著幾人,他們彼此的麵容是如此熟悉,可又在歲月的雕琢下多了幾分陌生的滄桑。
李泰坐在桌旁,目光在李治和李恪之間來回遊移,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一時間唏噓不已,萬千感慨都化作了一聲沉重的長歎。
“李恪,皇兄給了你什麼差事做?”
李泰打破了略顯沉悶的氛圍,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更有幾分難以察覺的試探。
他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
李恪聞言,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放下酒杯後,他目光炯炯的看向李泰,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神秘的笑意,“皇兄讓我做的事情,比你們的都要好。”
李泰聽了這話,下意識的抿了抿嘴,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眼神中全是懷疑。
“放你個狗屁!”
他突然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火藥味,“我和李治現如今,都是東京遣京師,管著我大唐的東方,你還能比我們要好?”
“我怎麼沒聽說過你?”
“這些年,就和死了一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重重的將酒杯放在桌上。
聽到李泰這番激烈的言辭,李治也不禁將目光投向李恪。
自皇兄登基之後,這位吳王李恪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平日裡想見他一麵,簡直是奢望,哪怕他們四處打聽,詢問李恪的蹤跡,得到的卻隻有一片茫然,無人知曉他究竟身在何處。
時光匆匆,一晃十七年過去了,沒想到今日他們兄弟幾人竟能在這長安城中意外重逢。
這十七年的光陰,在每個人的臉上都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
李泰望著李恪,心中不得不暗自承認,像!實在是太像了!
在李世民眾多兒子當中,唯有兩人最得李世民的神韻。
一個是當今陛下,而另一個,便是眼前這位意氣風發的李恪。
不僅是眉眼間的相似,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獨特氣質,那份屬於李家的英雄氣概,更是如出一轍。
也難怪當年李世民甚至一度動過立李恪為太子的念頭,那句“此子英果類我”,至今仍在一些人的記憶中回響。
李泰甚至曾暗自懷疑,像李恪這種才能出眾、又頗具威望的人,可能早就被皇兄不動聲色地處理掉了。
畢竟李恪不是母後所生,與皇兄的血脈關係稍顯疏遠。
皇兄或許不會對他們這些一母同胞的兄弟動手,但是對李恪,可就難說了。
可誰能想到,今日竟能在此重逢。
聽到李泰的話,李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裡藏著無儘的深意。
“區區東京遣京使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