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姿挺拔,眼神裡透著與生俱來的驕傲與不羈,正是曾經的吳王李恪。
李恪的歸來,本就出乎眾人意料,可更讓人驚愕的是,他絲毫沒有收斂往日的鋒芒,不僅沒有向任何人低頭行禮,反而抬著頭,旁若無人地直直走到李璟祐身前,穩穩地站在了百官之首的位置,與備受尊崇的齊先生並肩而立。
這一舉動,刹那間,朝堂之上一片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聚焦在李恪身上。
官員們交頭接耳,低聲議論,眼神裡是驚訝疑惑。
禮部尚書許敬宗,本就脾氣火爆,此刻更是氣得滿臉通紅,臉上的胡須都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他毫不猶豫的向前跨出一大步,手中緊緊握著笏板,指著李恪,厲聲嗬斥“吳王殿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站在太子麵前?你這是要謀反嗎?”
那聲音高亢激昂,在大殿裡回蕩,帶著十足的憤怒。
李恪緩緩轉過頭,目光淡淡地落在許敬宗身上,斜著眼睛,眼神不屑。
他不緊不慢的開口,聲音中帶著慵懶與漫不經心“請問你是?”
許敬宗聽到這輕蔑的話語,隻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額頭上青筋暴起,臉漲得通紅。
他強壓著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咬著牙說道“吳王殿下真是健忘!貞觀十二年,我任刑部侍郎,當年殿下還與老臣打過招呼,怎麼今日就全忘了?”
說著,他揮舞著手中的笏板。
李恪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冷冷道“原來是禮部尚書當麵,失敬失敬。”
“不過本王還真忘了,畢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入本王的眼。”
“還有,本王是當今陛下之弟,太宗皇帝親封的親王,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本王麵前大呼小叫?”
說罷,他瀟灑地轉過頭,看向李璟祐,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可那眼底卻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大侄兒,你應該不介意你的叔叔站在這裡吧?”
那語氣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卻又隱隱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李璟祐心裡雖已是翻江倒海,對李恪這般無禮的行徑極為不滿,可臉上卻隻能強擠出一抹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侄兒自然是不在意叔叔站在侄兒的前麵。”
那笑容僵硬在臉上,顯得格外不自然,仿佛是被硬生生貼上去的麵具。
李恪得到回應後,也沒再多理會李璟祐,而是再次看向許敬宗,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仿佛結了一層寒霜,“聽到了嗎?太子殿下都不在意,還需要你在本王麵前狗叫?給本王退下去!”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眾人心中皆是驚歎狂,太狂了!這李恪怎麼敢如此張狂?想當年太上皇在世時,李恪雖也傲氣十足,但也未曾這般肆無忌憚。
可如今陛下在位,他竟如此張揚,就真的不怕陛下怪罪嗎?
許敬宗被李恪羞辱得滿臉通紅,渾身劇烈地顫抖著,手中的笏板也跟著抖個不停,仿佛隨時都會掉落。
他用顫抖的手指著李恪,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吳王殿下,你如此侮辱朝廷命官,本王定要在陛下麵前參你一本!”
說這話時,他整個人都因憤怒而扭曲,顯然已被李恪徹底激怒,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
李恪神色悠然,漫不經心地掏了掏耳朵,滿不在乎的看著許敬宗,語氣中滿是挑釁“去唄,皇兄一會就來了,你參本王試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