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函穀關一整天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涼州兵馬也沒有任何攻城跡象。
就駐紮在城關之外。
而段羽在扔下了丁原的人頭之後,也在沒有出現過。
丁原被割下來的頭顱被長槍釘在城邊大門正上方的匾額上,直到天黑也沒有任何人敢下城去取。
而夜幕降臨之後的函穀關就好像被段羽早上的那句話籠罩在死亡的陰影當中一般。
夜色下的城關上。
昨天晚上值守的是張揚和魏續。
而今天晚上值守城關的則是宋憲和侯成。
雖然丁原死了。
但函穀關還是要守的。
隻不過白天的時候,身為涼州從事的張揚已經快馬加鞭的將函穀關情況的消息送去洛陽了。
至於城關內的守關任務,則是落在了如今城關內官職最大的張揚的身上。
插遍火把的城頭上,宋憲還有侯成兩人走在一起。
目光看向遠處駐紮著涼州軍的方向。
一如昨日一般漆黑無比,一點火光都沒有。
但冥冥之中,兩人都感覺好像是有一雙能夠帶來死亡的雙目在注視著他們一般。
忍不住的宋憲打了一個冷顫。
“侯成你說丁原都死了,咱們......咱們真的有必要這麼賣命嗎?”
走著走著的宋憲忽然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
“啊?”
侯成一愣,腳步微微停頓。
宋憲也停下腳步,然後扭頭四顧了一眼繼續壓低聲音說道:“那段羽不是說了嗎,今天晚上,會來取我們其中一個的頭顱。”
“要是......要是真的輪到你我可怎麼辦?”
“那家夥能殺人於無形之中,丁原都死了,你我能逃得一命嗎?”
侯成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搖頭。
怎麼逃?
段羽的武藝他們不是沒有見過。
在匈奴的時候,隻憑借著一招就將呂布都給落敗了。
段羽要真的是殺他們,一招都用不了。
侯成自然也怕。
“逃不了又能怎樣啊。”侯成皺著眉頭。
宋憲的眼珠子咕嚕的轉了一圈,然後衝著關內的方向努了努嘴。
“什麼意思?”
沒看懂的侯成看著宋憲問道:“你要乾什麼?”
宋憲眉毛一挑說道:“還能乾什麼,當然是尋一條活路啊。”
“逃?”侯成試探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逃走?”
宋憲皺著眉頭嘶了一聲道:“逃什麼逃啊,能逃到哪去,前後都是城關我們出得去嗎。”
“這個時候誰敢開門啊。”
“那是......”侯成有些迷茫的看著宋憲:“那是什麼意思?”
宋憲拉了一把侯成,兩人貼著城牆靠近關內的一側。
宋憲將目光落在了關內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你說,如果我們綁了張揚,然後打開關門放段羽進來,他會不會記我們一功?”
“啊?”侯成一驚張大了嘴。
“你小點聲,乾什麼啊。”宋憲急切的拉了拉侯成:“小點聲,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的侯成立馬矮了矮身子看向周圍。
還好沒有士兵注意到這邊。
“你是說......我們投降段羽?”侯成問道。
宋憲連忙點了點頭道:“沒錯。”
“呂布本來就在段羽帳下,我們若是綁了張揚,打開關門放段羽進來,那段羽肯定會收留我們,就算是看在呂布的麵子上也一樣會收留我們。”
“比起被段羽殺了,我們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宋憲眯了眯眼睛。
侯成看著從宋憲眼中流露出的凶光也猶豫了。
段羽昨天承諾了要取丁原的腦袋。
今天一早就將丁原的腦袋掛在城關上了。
早上的時候,段羽說了晚上要隨機取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腦袋。
雖然有可能今天晚上不會輪到他們,但是明天呢?
後天呢?
往後還有那麼多日子呢?
總有一天會輪到他的。
與其等著被殺。
倒不如......
侯成咬了咬牙,思量一番之後點了點頭。
“好,那就依你。”侯成下定決心道。
宋憲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道:“這事兒不能隻有你我,還要通知魏續,我們三人一起,然後將張揚拿了,在打開關門。”
“這也算是立功了。”
“到時候在涼州那邊混個一官半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