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午。
火辣的陽光照射在鹽田之上,從高空俯視可以看到一片雪白的鹽田閃爍著晶瑩之色。
成群結隊皮膚曬得黝黑且爆皮勞逸正拖著耙子,將鋪滿地麵的粗鹽反複的晾曬。
每一塊鹽田都有百米長寬。
相隔之間是一條可以容納兩人並行的過道。
過道上每隔十幾米便有一名手持長矛的士兵站崗。
河東郡鹽池出產的鹽品質極高,即便不經過加工,也能直接食用。
而且苦澀的味道幾乎沒有。
如果在經過簡單加工之後,就可以成為精鹽。
勞工將開采出來的鹽在經過反複的晾曬之後,在運送到加工的地方,經過研磨之後,便成為了精鹽。
原本這些開采鹽田的勞工都是給河東郡當地的士族還有豪強工作。
但自從段羽接管鹽池之後,就斷絕了所有河東郡士族還有豪強的私采。
而這些勞工則是被段羽統一聘用。
至於那些原本就住在周圍,私采的百姓,也都被段羽一同雇傭了。
私自販鹽是大罪。
但在這裡因為鹽池太大,且管束寬鬆,所以普遍還是存在私采的現象。
一石鹽可以賣到八百錢。
當然這說的是鹽池這種上好的精鹽。
像是普通百姓私采出來,而且還沒有經過加工的,一石頂多也就是四百錢。
當然了,百姓私采,然後販賣很顯然不可能賣到這個價格。
一般收取這些百姓私采鹽的豪強都會將價格壓的極低。
也就是兩百錢左右的價格一石。
而豪強將這些收回來的鹽簡單在一加工,就可以獲利六百錢一石。
私采的百姓辛辛苦苦,在鹽池當中泡著,還要擔著被鹽監抓住的風險,最後才隻得到了兩百錢一石,甚至不夠買一石精糧的。
但轉手到了豪強的手裡,就有六百錢的收入。
不過自從段羽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私采肯定是不行了。
但段羽並沒有斷絕周圍百姓的生路。
而是將百姓全都雇傭到鹽田來工作。
並且給出的工錢的價格要比周圍那些百姓私采獲得的錢還要多。
不用擔心會觸犯律法,而且比之前的收入還高,沒有人沒有道理不願意。
如此一來,百姓私采的路便直接被絕了。
要說損失最大的,還是河東郡的士族和豪強。
這些士族和豪強勾結鹽監,大量私采,然後將私采的鹽層層轉手,有的販賣到了東羌,有的則是販賣到了匈奴,乃至於鮮卑。
在那些地方,鹽的價格往往還會翻上好幾倍。
士族豪強就是用這種手段收斂財富,然後在用這些勞工還有百姓幫他們賺取的錢回來在收買百姓手中的田地。
災年之時,地裡不產糧食,士族和豪強就會用極低的價格,將這些田地全都收來。
然後在雇傭這些販賣田地的百姓成為佃戶。
佃戶給豪強還有士族種地,收糧。
等到秋收過後,士族還有豪強在將糧價提高,弄得佃戶辛苦一年得到的錢還不夠果腹。
長此以往,百姓叫苦不迭,而士族還有豪強的糧草銀藏則是堆滿了錢糧。
但每一枚銅錢都是沾染著百姓的血汗。
鹽池東側,鐵石頭正帶著一隊大約數十人左右的騎兵正在巡視著鹽田。
“將軍。”
陣陣急促的呼喊聲從鐵石頭的身後傳來。
騎在馬上的鐵石扭頭看去,隻見身後一名騎兵快速的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將軍,出大事了。”
騎兵一邊策馬狂奔,一邊急切的喊道。
聽聞之後的鐵石頭眉頭一皺。
大事?
本能的鐵石頭腦海當中便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袁術!
難道是袁術?
“怎麼了?”
待騎兵來到近前的時候,鐵石頭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騎兵臉上帶著焦急的表情伸手指著身後的方向說道“將軍,夫人還有王將軍來了。”
嗯?
王將軍?
夫人?
“夫人怎麼來了?”鐵石頭臉上寫滿了疑問。
“是二虎將軍帶著夫人來的。”
王二虎?
鐵石頭更懵了。
不是王虎奴,是王二虎?
鐵石頭沒有再多問,而是調轉馬頭朝著大營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多時,鐵石頭就帶著一隊侍衛回到了大營。
“石頭哥”
坐在馬車旁邊的王二虎看到鐵石頭的時候,便帶著哭腔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