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綠之氣為樹身樹根，點點赤氣為燈光火燭，卻是看山非山、見水非水。
若於凡世得此能，可開挖礦脈、鑿井取水，明敵軍屯糧何地、兵械幾籌，知何處有伏、何地為虛。
可惜這世間秘境眾多、盛產靈物，尋常見天地之法難成大勢。
當他抬首看向天空時又見奇景，各類氣流成漩、濃密不一，有墜勢者降雨雪、無墜勢者為途徑。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天空有道道裂痕相互交織，灰暗之氣不斷從中湧出。
那些灰氣被氣旋吹動散而不滅，未過多時又自發相聚。
為此天地之氣隻能將其裹挾稀釋，無法將其徹底驅除，使得天空之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灰霧。
“那些灰氣應當是秘境天的力量顯化，如此看來兩界相容的局勢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一旦天地之氣無法分散灰氣聚集之勢，恐怕灰氣會快速凝聚如雨而墜。
那時雨落滋生，或許會大麵積改變一地環境，甚至逐步將落雨之地化為無邊秘境。”
此等雙天行氣之象，在周元看來頗似兩軍對壘。
本界天處於防守一方，雖有劣勢但還不至於被破陣潰敗。
那些分散各地的秘境更像是遊兵散將，唯一的卻彆是有些遊兵實力低微，即便衝入陣中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有的卻是先登銳卒、勇武將校，他們一旦入陣紮寨就不好壓製了。
但本界天地處於劣勢，並無餘力將其一一驅逐，隻能調動對應之力將其圍困封鎖。
如此看來此戰可能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本界天地隻要訓練出一支精兵強將，未必不能反向騷擾。
當然戰局多變也有可能突然失衡，一旦防守方出現破綻，攻擊方便能以點破麵趁勝追擊。
“尋常戰場皆有區分敵我之法，不是軍服不同，便是以顯眼物纏繞甲胄。
但常人與低級妖魔不可能有玄妙的氣息鑒彆手段，此法也不適用於全麵戰爭。”
“或許命格也有兵牌的作用，可區分敵我。
且趕儘殺絕並非秘境天的目的，為此他留有不少招安之所，吸納本界之人入內投誠。”
周元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有幾分正確，但今後無疑要多加關注雙天行氣之象，避免有大變故而不自知。
當他再次落回星宿宗時，發現星宿宗弟子已經開始準備各類盛水之物。
紫炁道人更是拂須含笑，指揮眾弟子布置設宴桌案。
見周元從天而降，他快走幾步上前攀談。
“禪師，今日為水月佳節，我已命眾弟子布置晚宴。
屆時我等定要多飲幾杯，共祝星宿宗大興於世。”
“金曜星君言東方遍淨天可直通月宮秘境，要入內為琉璃佛像引月華而開光，為此會遲些參宴。
不知您可否通知土德禪師一同入宴，好成我星宿宗美事。”
聽聞紫炁道人所言，周元突然想起今年水月節還與懷州都督有約，應當依次赴宴。
“自然可行，不過我亦有探索水月秘境之心，你等可先行設宴相聚。
我若有幸入月宮秘境，亦會遲些參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