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判斷沒錯,應該就是這樣。”
麵對一臉懵逼的顧維,大眼珠子有些猥瑣的嘿嘿笑了兩聲:
“當然了,叫是叫半主力,實際上肯定沒鳶歌帶的那批人厲害——我估摸著應該是三台內部排名八到十二名的機甲吧,一個中偏上戰鬥力的小組,畢竟對方也人手有限嘛。”
大眼珠子雖然有點幸災樂禍,但該做出的分析還是不怎麼含糊。
正如他所言。
此番敵人的攻勢雖然很迅猛,但他們的玩家人數畢竟也隻有二十人。
儘管深端反應堆芯在敵人的計劃中排在第二位,但它的重要性與首位的動力艙也就是全殲鳶歌小組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二者的實際代差遠遠超過了排名表達。
就像巔峰期的華夏乒乓球,往後第二到第十加起來都不夠打的。
這種情況下。
敵人可以分配出來搶占深端反應堆芯的所謂半主力,顯然沒有文字層麵那麼強。
但是
想到這裡,坐在作戰室裡的顧維忍不住咂了咂嘴。
雖然敵方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半主力,但哥們他喵的也不是啥高手啊!
你讓哥們這個菜雞,去打三台三四百分左右的玩家?
逗我玩兒呢?
“鴿子!”
而就在顧維琢磨著要不要來個騎兵連式的英勇衝鋒然後光榮下線之際,語音裡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鴿子,你那邊怎麼樣?”
這是
鳶歌?!
顧維微微一愣,回過神後一把扶住了耳機:“我這兒倒是還好——至少暫時還好.話說鳶歌,你現在在哪兒?周圍還有敵人嗎?”
“湊合吧,我突圍到了修複點,敵人進不來,”鳶歌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修複點是遊戲裡設立的安全補給區,一共有三處,先到者先得,內部布局相當於艦船上的維修機房。”
“修複點裡可以根據自身狀況臨時組配部件,最多能修複到70%,時間截止會隨機傳送到地圖上的任意區域裡——總之也暫時還算安全,要不然也不會有時間和你聯係。”
顧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雖然不了解修複點的具體情況,但鳶歌沒事就好。
於是他很快把關注點放到了另一件事上:“鳶歌,動力艙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彆提了,戰術被泄露了!”
顧維話音剛落,鳶歌便在語音裡重重喘了幾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和禦神他們剛進動力艙就被洗地式集火,五台機甲針對性的機甲鎖死了所有角度,對方對我們的行動一清二楚——曰了個裴屠狗的,咱們隊伍裡有叛徒!”
叛徒?
聽到這個詞的瞬間。
顧維腦海中首先冒出的是個喊著隊長彆開槍的光頭
不過很快。
這個念頭便被顧維拋到了腦後,隻見他目光閃爍了幾下:“果然有內奸”
雖然之前大眼珠子沒有明說。
但聽完他的那些分析,顧維再怎麼樣神經大條也都能判斷出一件事:
隊伍的戰術泄露了。
否則對方不可能如此完美的做到戰力對衝、牽扯以及集火——這又不是開戰後根據戰況做出的調整,哪有可能沒開局就壓的這麼精準?
“.”
隨後顧維深吸一口氣,重新對鳶歌問道:“鳶歌,內奸是誰?他們為啥要這樣做?”
後麵這個問題才是顧維在意的重點。
在他看來。
今天這事兒裡外裡不過是一場遊戲內戰而已,參與的玩家水平又不高——既有顧維這種菜雞,也有他同組遇到的膨脹哥和暴躁姐,很明顯魚龍混雜。
火氣大點兒頂多噴噴垃圾話也就罷了,有必要搞個無間道出來麼?
“【波蘭攻陷柏林】,這人已經被兵哥那邊處理掉了,”鳶歌隨口報了個顧維沒印象的名字,接著繼續說道:“至於搞內奸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賭約。”
顧維飛快的眨了眨眼:“賭約?”
這次他腦海中冒出的不再是陳佩斯老師那大禿頂了,而是穿越前見到的土豪爭榜之類的戲碼。
諸如幫會恩怨約架,或者衝冠一怒為紅顏等等
“恩,賭約,”鳶歌自然不知道顧維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而是順著顧維的疑問解釋了起來:“對麵的領頭人遊戲ID叫做【梨花香】,現實裡是個搞私服的老板,不久前剛走關係申請了一張瓦坦級遊戲許可證.兵哥就是因為這張許可證和對方產生了矛盾。”
“不久前雙方約好各找一批千分玩家打內戰,分數必須遍布千分以內的各個區間,沒想到對方居然不要臉到了這種程度.難怪有臉搞私服,真特麼惡心!”
這一次,顧維就有些跟不上鳶歌的節奏了:“額,私服和瓦坦級遊戲許可證又是啥.”
“一種特殊的小眾平台,”或許是處境安全的緣故,鳶歌解釋的很耐心:“像星海互聯、《機甲霸主》、星語者、虛空信這些平台麵向的是全星海,價值觀上相對會比較收斂或者說偏正向一點兒。”
“而私服就是一些人自己架構服務器建立的非全民向遊戲,玩家數量沒有《機甲霸主》那麼多,但束縛同樣極少。”
“其中瓦坦級遊戲許可證就是私服中一種受限極少的開服資格,擁有瓦坦級遊戲許可證的產商.是可以將非星海公民的生命填充到遊戲裡的。”
顧維沉默了小半秒,一股不太好的預感緩緩從心底冒出:“.填充?”
“是呀,”鳶歌的語氣同樣變得深沉了起來:“比如把幾十萬、幾百萬甚至更多的行星生命投放到某個星球,給他們戴上神經束指環——這種設備可以通過皮下注射或氣體滲透,將自組裝納米蟲群植入目標體內,納米蟲沿脊髓上行,嵌入運動神經節的突觸間隙,形成覆蓋全身運動信號的人工神經網。”
“納米蟲攜帶的淵塵粒子可乾擾神經電信號的化學遞質釋放,目標大腦產生的運動意圖卻會被納米網實時截獲並阻斷——於是乎,所有生命意識清醒無比,卻喪失了肢體控製權。”
“私服玩家則可以以此操控這些‘NPC’行動,比如分成兩撥人互相進行冷兵器廝殺,有些惡趣味的甚至會專門把血緣親屬、夫妻、朋友分到對立陣營,然後親眼看著自己”
“艸!”
鳶歌話沒說完,顧維便忍不住用力錘了一下控製台:“麻辣隔壁,這玩意兒tmd還有人性嗎?”
說到最後。
顧維的心中甚至出現了一絲.
恐懼。
他不是在懼怕敵人,也不是在顧慮自己,而是擔心
如果有朝一日地球被這種人盯上,那該怎麼辦?
儘管這種概率並不大,但終究還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