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帶路!”
祖士衡板著臉,暫時壓下了心中的怒意。
打狗還要看主人,這仆從怎麼說也是丁玘的親隨。
何況,他堂堂三司使,也沒必要和一介仆人置氣,免得失了身份。
丁府的麵積很大,占地十幾畝,在寸土寸金的東京城,這樣的豪宅可謂是萬金難買。
丁謂的子女後輩除了在外為官的,基本都住在這棟大宅中。
步行了十來分鐘,祖士衡跟著仆從來到一處小院前,院子裡種了不少常青樹,枝繁葉茂。
聽到外麵傳來的動靜,丁玘從正房中走了出來,帶著和悅的笑容道。
“玘,恭迎計相!”
“三郎,何須多禮。”
見到了丁玘,祖士衡臉上的陰霾早已消散一空,和顏悅色的擺了擺手。
“計相,請!”
丁玘微微一笑,伸手虛引。
祖士衡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在仆從的伺候下脫下鞋履,跟著丁玘走入了正房。
這是一間經過改裝的茶室,屋子西邊放著一排排博古架,各種奇珍藝品赫然擺列在架子上。
其中不乏外界千金難求的太湖石。
屋子的東邊,靠窗的位置是飲茶之地,數個身材窈窕,體態輕柔的美妾正素手調湯。
茶香鳥鳥,配合著屏風之後傳來的琴音,以及鼻尖傳來的幽香。
此情此景,是獨屬於世家大族的排場。
祖家雖也是仕宦之家,但論家底,遠遠無法承擔這些開支。
一念及此,祖士衡心中一歎。
據他所知,丁家自丁相起家之前,也不是什麼大族,如今的豪奢之景是怎麼來的?
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
另一邊,眼見祖士衡臉色毫無波動,丁玘隱晦地揮了揮手,幾名美婢悄悄的退出了茶室,獨留一名茶道嫻熟的美婢侍奉近前。
“計相,今日和我爹爹可是談論榷茶之事?”
兩人落座後,美婢恰好調好了茶湯,丁玘接過茶盞,輕輕的推到了祖士衡麵前。
時機,掌握的恰到好處。
“確是如此。”
祖士衡麵無表情的拿起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
果不其然,丁玘今日找他正是為了榷茶一事。
很早之前他便聽聞,丁玘和京中的某些茶商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如今看來,某些傳言怕是正中其間。
“唉。”
丁玘聞言故作姿態的歎了口氣。
“近日以來,榷茶一事鬨得京中沸沸揚揚,計相應該也聽說過,我的好友中有幾個家中是做茶葉生意的。”
“這不,前兩天他們還向我打聽,朝廷什麼時候能定下新的榷茶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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