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隻能說幼子已長成,婆母被‘伺候’的很好,她的院子還是她的院子。
她從小就學的治家之道、治宅之道,掃宗之事、宴請禮節,都成了無用功。
對於那位曾經年少時便結下的夫君,王大夫人現在眼裡沒有他、也沒有他的女人。
她若知道應下一樁婚事,是十多年不見天日的她,她說什麼都不會應下。
王雲鶴從外麵走來。
孔姨娘委屈得更加隱忍、小心,仿佛唯恐觸了她逆鱗一樣。
王雲鶴見狀,立即蹙眉。
王大夫人歎口氣,聲音依舊很平、很淡,處理王家,甚至不用從大房和二房現在的矛盾入手,單她婆母那些親戚就夠了。
而且,她真對大老爺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實事求是:“一把年紀了,臉上的褶子都能夾到灰塵了,何況,你多少年沒做官了,現在蹙眉,除了覺得老態,沒有威儀,嚇不到人,少皺吧。”
王雲鶴、孔姨娘頓時看向她。
王大夫人神色淡淡,喝口茶,沒有一點彆的意思。
王雲鶴頓時惱怒:“你在怨我!”
“是有一些,畢竟我是鄭家嫡女,習的是琴棋書畫、管家之道、詩書禮樂,嫁的是王家嫡子,要掌的是王家中饋,結果弄得像個幼子媳婦、小妾人家一樣,外不能對外威懾,內權不能出了小院,有些怨也是應該。”
王雲鶴幾次抬起手指她,都指不出一個結果!她!她!
孔姨娘弱弱開口:“大夫人嫁給相公難道就為了這些?”
“是啊,媒人、還有我的父母在出嫁前都是如此教導我的,你不是嗎?也許不是。”
孔姨娘臉色發白,緊緊抓住夫君的衣袖。
王雲鶴憐惜漸起,就是憐惜不起,她當著夢晴的麵下自己麵子,她覺得很好看:“你無狀!造口業乃是大忌!”
“所以夫君要休了我,休書我讓人幫夫君寫好了,蓋上夫君的印信就可。”說著不緊不慢的讓鄭姑姑拿出來。
這些年,她其實學會了一點,就是做事慢一點,說話慢一點,反正都是無趣的時間。
“你,你——”
“夫君現在蓋,還是一會蓋?”
孔姨娘也慌了,她沒想到王大夫人敢自請休書,她這是要和離!她竟然要和離!她現在萬萬不能和離,否則自己成什麼了:“姐姐,是對夫君不滿嗎?”
“不蓋嗎?不蓋就收起來了,總拿出來也不好。是,剛才說過了,你沒有聽見?我再說一遍,其實除了對辜負了我身份的不滿意,我還對大爺的年齡不滿,畢竟我出嫁時夫君十七,正值好年華,現在看一個半老男人有些不習慣,也是應該。”
“你當你又是什麼風華絕代之姿!”王雲鶴沒想到她會嫌棄他容貌、年齡!這!簡直冒天下之大不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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