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範圍,還是在他封山的情況下,隻能說,做這一切的人好大的手筆“穀收。”
“屬下在。”
“查,最近幾日在湖山附近放紙鳶的人、養鳥雀的人、包括放蜂群的人,一樣也不要放過。”
“是。”
“通知方略信,全城戒嚴。”
“是。”
湖山寺住持見狀,退後一步,更不會再開口。
陸輯塵也沒有看他,神色嚴肅地轉身出亭。
跪在外圍的人見狀,敬畏的激動地高呼殿下千歲。
點綴其中的幾位貴族小姐,自然突兀。
陸輯塵掃了她們一眼。
程玉緊張地垂著頭,一點不敢讓自己與彆人不一樣,討巧、安靜得隻剩柔順乖覺。
可……這又是她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怎麼能讓太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費儘心機,不是為了泯然眾人矣。
突然,一條蛇不知從哪裡爬出來,爬上姑娘家珠光銀線的繡鞋。
程玉旁邊的小姐妹嚇得驚呼而出。
程玉似乎也愣了一下,立即起身,毫不猶豫地護住小姐妹,意識到太子還在,急忙喊道:“大家彆怕,不要慌,是條蛇沒有毒!大家更不要亂,太子還在此!千萬不要亂,莫冒犯了太子殿下!”
隱隱騷動的人群安靜下來。
程玉護著小姐妹後退。
人群中不怕蛇的人立即出手,很快將蛇抓住,發現果然沒有毒,又覺得自己拿著蛇,突兀得不雅觀。
急忙掐著蛇的七寸跪下“草民……草民……”驚,驚擾了殿下,就這幾個字卻緊張地說不出口。
程玉見狀,心有餘悸地鬆口氣,手放在胸口,才敢放心喘氣“沒事了,沒事了。”
“姐姐,你被咬了?!姐姐——”
“沒事!”程玉收回手,拉著小姐妹趕緊跪下,剛才情非得已,現在是非已除,再這樣大呼小叫,豈不是有失體統。
程玉帶著小姐妹重新跪好,手上的傷口被她不想‘出風頭’地掩在衣袖下。
程玉低著頭,等著太子讓她抬起頭來。
她剛剛的表現沒有任何問題,護友、也護太子,她的反應和處置都沒有錯,如今又受了傷,穿著又區分開了下人和小姐,太子不會不過問。
陸輯塵看著事情突起又平靜落幕,目光落在那條被捏住七寸的蛇,似乎捏它的手太用力,已經不動了。
“嗯,蛇就是蛇,再怎麼金光普照也是蛇。”陸輯塵說完,直接帶人離開。
跪著的所有人都愣了。
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是不是闖禍了?
那蛇還活著嗎?活著嗎?太子自比這一條蛇?
程玉也愣了,殿下沒有叫她起,也沒有問她是誰?甚至……甚至殿下最後也隻注意到了那條蛇!
她的手被咬了,她穩住了局麵,她說出了蛇無毒……
難道不值得他看一眼?!
他憑什麼不看她,他怎麼可以不看她?
程玉不禁想起一年多以前,她那麼狼狽地求他,他也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讓她一個人麵對那樣的危險。
如今又是這樣,他一點臉麵都沒有留給她!
蘇家的管事看到了那條活著,但明顯活得不那麼活躍的蛇,緊張地看向僅有的主子:“表小姐,表小姐,怎麼辦,怎麼辦?”
現在可不是發愣的時候,太子殿下拿這條蛇自比,萬一這條蛇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要人頭落地!
他還不想死啊“表小姐,您快想想辦法!”